白墨兮的药好,暮织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
她躺了快一天了。
白墨兮安静地在一旁抚琴,十分闲雅。
暮织口干舌燥,刚想起来,这副身体已经被无殇打得半残了,稍微懂一点就是撕心裂肺直达心房的剧痛。
“哎呦……”暮织叫了一声,脸白如纸,唇无血色。
白墨兮发觉她醒了,便坐过来。
“师父……”暮织弱弱地唤了一声。
白墨兮扶她起来,见她唇干枯,便喂水给她。
“喵呜。”零蛋乖巧地伏在床尾。
暮织还从来没有躺到别人怀里过。
不得不说,白墨兮算是她遇到的最讲究的男主了。
不气人,不喜怒无常,不神经病,不后宫三千佳丽,就是清清淡淡的一个人。
他也并不算是冰山吧,只要与他熟了,就会发现他内心还是有一块柔软的地方的。
那就是护犊子。
只要这个犊子不作死。
“师父,魔君无殇他回来过没有?”
“没有,放心吧,他不敢来。”
暮织松了口气,任由白墨兮往她嘴里喂各种味道奇葩的药。
这些药效果也是神,暮织昨天还肝胆俱碎,今天只要不动就觉得没事么大事儿了。
“师父,我们不回山上吗?”暮织对白墨兮不把她带到山上去治疗这事儿很是好奇。
“今天是灯节。”白墨兮答。
“昨天也是呀?”
“今天晚上可以放莲花灯。”
没想到冰山先生还有这闲情逸致,放莲花灯,挺好。
可是她现在半身不遂啊。
“师父,我好像没法走路。”
“为师背你。”白墨兮想都不想脱口而出,似乎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暮织讶然,没等她反应过来,白墨兮就给她穿上衣服,把她背了起来。
“辛苦师父了。”两朵红晕飞上暮织的脸颊,头一次,老女人心动了。
白墨兮也不多说,一路不顾别人的目光,真的背着暮织走到了河桥边,烛火跳动的蜡烛摆出了整座桥的轮廓。
暮织的脸紧紧贴在白墨兮后肩上。
真好,几千年的大师父。
她不需要什么轰轰烈烈,干柴烈火,就这样两个人对着瞅一辈子什么都不做,她也乐意。
她这个人,容易满足。
“师父,我的伤不好,你不会就一直背着我吧。”
“有什么不可以的。”
听着白墨兮踏实的回答,暮织欣喜地一笑,心中荡漾着从未有过的感觉。
“那要是一直不好呢。”
“不可能。”
“……”
师尊不按套路来系列。
把暮织放下来,两个人各自分了张纸条,暮织背对着白墨兮,偷偷写着:“我要在擂台上打败所有人,当师父的大徒弟。”
这点小动作哪里逃得过白墨兮的眼,笑容在他唇角停留片刻,转瞬即逝。
提笔:愿天下苍生兴乐融融。
又写一句:愿我的徒弟早日康复。
没等暮织偷看,白墨兮就折起纸条,放到白色的莲花灯里,任它被烛火撩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