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怔愣却引起了女士的怀疑。
“我好像没见过你……”女士微微眯了眯眼,她显然是在这类游轮上工作过很长时间了,任何人的脸看两遍就能记住,昨日今日的记忆被她反复翻查,她的语气一下笃定了起来,“我的确没见过你。”
她语气压低了一些,手就要摸上腰间那给每个干事配备的警报器。
夏花怎么会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没料到这么快就要被盘问的小姑娘咽了一咽口水,下意识把太宰治教她的借口说了出来:“我是被临时招来的。”
“临时招来的?这座游轮上也会有临时招来的吗?”女士扯了扯嘴角,一双眼睛里透着锐利的怀疑,但手上的动作却的确停了,“我听说怪盗基德惯会易容,你——”
她说着,伸手,就要掐上夏花的脸颊。
“抱歉,打扰一下。”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温柔的男声让女士的动作停滞了。
夏花和她一起偏过头,看向了站在不远处走廊拐角,穿着白色西装,带着白色毡帽的男人。
夏花对他的第一感觉是,他长得和他的声音很相配。
是和太宰治、中也还有她哥哥不相上下的帅气。
夏花望着这位突然出现的男子,下意识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脸。
动作被打断的女士气定神闲地收回悬在半空的手,转过身,语气温和有礼:“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和对待夏花时的态度截然不同。
文质彬彬的男子笑了一下,睫毛微微弯起,走廊里的灯光照得他本来就白的皮肤更为苍白,他唇上没什么血色,声音听起来似乎也稍有些虚弱,很让人怜惜:“我刚刚上这座游轮,接引我的侍者却被人叫走了,倒让我找了好久。”
他说着,把目光投向了还站在一边,没搞清楚状况的夏花身上。
所幸,咄咄逼人的女士已经被他的话吸引走了注意力,没有注意到身边小姑娘和她如出一辙的茫然。
“接引的侍者吗……难怪我没看见过……”她喃喃了一句,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的确没有多余的侍者能带这位误入后方的客人离开,最终只能推了一下身边的小姑娘,说,“那还是你带他去吧。”
说着,她似乎还有些不放心地又叮嘱了一句:“别再把客人弄丢了,否则可是要扣工资的。”
这时才明白自己得救了的小姑娘赶忙向前两步,侍者专门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露出一截白皙的皮肤,她朝带笑的少年走近,朝他无声的说了一句‘谢谢’。
然后率先一步,拐过了走廊的拐角。
走离那位女士的视线之后,小姑娘才真真正正地松了口气,她转过身,打扮过的脸颊上绽出了劣质粉底都盖不住的灵动,双眸闪闪发光:“谢谢你帮我!”
面对这位行动举止哪哪看都不像是一个侍者的小姑娘,这位温和的,文质彬彬的少年并没有露出任何不悦或者惊讶的神色,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笑道:“举手之劳而已。”
他顿了顿,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这话似乎意有所指,然而小姑娘却听不懂他的言下之意,她只是歪了歪头,迷茫地反问道:“没有唉,我不是正要带你进会场吗?”
不过随即,她也顿了顿:“不过我不好意思进去哎,不如我带你到那里,然后你自己进去吧?”
她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想要挠头,又因为想到那一次性染发膏地功效而在半空中停了手,最终只把手落到了自己的后颈。
她当然不是没有存了让他进去把赤司叫出来的心思,但即便是天真的小姑娘,也该知道掩人耳目,加上【山口煞神】在会场里,她是在不愿意让自己的好朋友和刚遇见一面的陌生人身陷险境,所以现在,她只好把希望寄托于太宰治了。
既然他都能把她弄进这么豪华的会场了,想必让她见到赤司也不会废太大功夫的吧?
自知自己也许没有那么聪明的小姑娘抿了抿唇,朝面前的少年露出了一个笑容。
性情温和的病弱少年自然不会拒绝,他点了点头,轻声道:“当然可以。”
“对了,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如果嫌弃我名字太长的话,你可以叫我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