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药碗中的汤药尽数给司瑛喂下,萧璟雯让厉阳去打了一盆热水,打算替司瑛将身上的血迹擦干。
府衙里除了萧璟雯和厉阳清一色男子,自然是不会存放有女子的衣裳,若是真存放了女子的衣裳,那也许,就是另外一个不能明说的香艳故事了。
不过厉阳已经赴职,那她自然是会带些衣裳来的,萧璟雯将视线转向厉阳,厉阳顿时有点慌。
“老大,你怎么拿这个眼神看着我?我有点虚。”
萧璟雯失笑,“你来建宁时可曾多带了几身衣裳?”
厉阳颔首,“带了的,只是我个子比这位姑娘高太多,那衣裳怕是不合适。”
“无事,你且去拿来,我这芳心除了杀人,还有一个用处就是拿来裁衣裳。”
厉阳一顿,随即心底默默地为躺在一旁的芳心默哀了片刻,转身就往她房间所在的位置跑去。
过了半晌,厉阳拿着一身衣裳回来,萧璟雯正在帮司瑛擦去脸上的血迹,厉阳将衣裳拿给了萧璟雯,接过了她手中的湿巾,萧璟雯刚才见到血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厉阳担心她是真的晕血。
“老大,你说官兵为什么要对一个弱女子下如此狠手啊?”
厉阳一边帮司瑛擦拭一边和正在拿芳心裁衣裳的萧璟雯搭话。
萧璟雯手中的芳心若是会说话,可能会对萧璟雯说:主人,干脆拿我去杀鱼吧,我杀鱼也很厉害。
“我想应该和她手里紧攥着的东西有关吧,”萧璟雯从棉屑中腾出空来,“你想啊,一个弱女子,不顾生死要护住手中的东西,就算是被我们救下也不肯松开半分,说明这东西对她来说肯定很重要,对那些官兵来说,也很重要。”
厉阳点点头,那些官兵看起来一脸的凶神恶煞之貌,和温殊哥哥相比简直就是罗刹与仙子,果然人之心如其貌。
“可是你说这么一个小姑娘,怎么就会惹上这么大的事情呢?甚至差点连命都搭进去了。”
萧璟雯摇头,“这些事情你我就无从得知了,只有等这姑娘醒了再问问其中缘由,若是她肯如实相告自然是最好不过,但我总觉得,你我好像惹上了什么不得了的麻烦了。”
直觉告诉她,这个女子的来历绝对不简单。
就在萧璟雯陷入沉思之时,罗汉床上的司瑛发出了一阵轻微的呻·吟声,厉阳立马喊了萧璟雯过来。
“老大,这千年人参就是厉害啊,这姑娘服了药也没一个时辰,就醒了,看来那个大夫医术也很高明!”
萧璟雯来到司瑛面前,厉阳顺势将司瑛扶了起来。
“多谢二位姑娘相救。”
司瑛虚弱地朝两人颔首致谢,现在的她就算是想要跪下道谢也没那个本事。
“姑娘,方才你被一群官兵追赶,他们对你似乎是下了死手,你能告诉我们你是如何惹上他们的吗?”
听了萧璟雯的话,司瑛面露难色,她不敢将这个秘密随意说出去,方才情急之下扑进了萧璟雯怀中,只是觉得这女子一定不会将她交到那群官兵手中。
“我.....”
“好吧,既然你不肯说,那你也该告知我你的姓名家住何处,我好差人将你送回去.....”
萧璟雯话音未落,司瑛便焦急地道:“万万不能将我送回家.....”
因为过于着急,声音陡然有些大,萧璟雯被吓了一下,司瑛见状低眉道歉,叹了口气。
“对不起,冲撞了姑娘你。”
萧璟雯在司瑛看不见的角落里朝厉阳笔画了一番,厉阳接收半天的消息才明白过来萧璟雯所指的方向是谢玄刚刚离开的方向。
会意之后的厉阳转身就跑出了中堂,既然她和老大没办法从这个姑娘嘴中探听得些什么,那就让大理寺卿亲自出马,这样,这人应该就不会一问三不答了。
“姑娘,若是不肯说家住何处,那你也该先将姓名告知与我,这样我好确认自己没有胡乱救个人回来。”
司瑛听了萧璟雯的话后脸色一红,原本那脸上就带着伤,乍一看,甚是瘆人得紧。
“民女司瑛,多谢姑娘相救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