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在郁孟若看来,沙尔卡好像又没认真听自己说话,他不由自主提高音量,斗志昂扬准备开始新一轮的战斗:“你到底能不能好好听我说话?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你刚才不是还说全听我的吗?那就听我的,你要遮掩一下身份,先在我的直播间不露脸出镜,等到合适时机,再让大家知道你是谁!”
沙尔卡这才发现他竟然又惹雄虫生气了。根据以往经验,郁孟若一真的生起气(不是预备炸毛),就会掉头跑掉。可他住院时郁孟若可以跑回家,现在他就在雄主的家里,如果郁孟若准备跑回卧室生闷气还好,万一他想要掉头往外跑,总不能真的让雄虫跑到大街上吹冷风吧。
沙尔卡只好立即闭嘴,先把郁孟若方才喝到一半的饮料拿起来拧开,恭敬地双手递到郁孟若面前以示自己驯服的态度。
年轻雄虫果然没有摆架子晾着他,非常顺手接了过来,想也没想仰头喝了一小口。
沙尔卡发现自己这回用对了方法——虽然他还是很想顺手拍拍郁的后背给他顺气,但是又怕适得其反把雄虫吓跑,只能回忆和意会雄虫曾经对他的告诫,尽量把自己总是冷硬的声音放得温柔和缓,轻声说:“雄主,我并不是不想听您的话。先不泄露身份的露面不算什么,配合您演戏也是可以的,我绝对会无条件配合您的。”
被顺毛的郁孟若果然安静下来,乖乖小口小口接着喝着饮料,瞪得圆溜溜的眼睛落在沙尔卡身上,就算什么都没说,沙尔克也明白他的意思,肯定是“那还好算你识相”。
虽然心里仍然不舒服,但沙尔卡却忍不住有点想笑。短暂的笑意消散后,他发现自己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这种不舒服,和过去被其他雄虫上级强压着要服从他们明摆着错误的决策不同……沙尔卡一时也理不清自己的感受,只能诚心诚意地解释说:
“雄主,我只是觉得,就算您想要开直播,也不需要提前设计,伪装自己,因为就算观看直播的观众对您有短暂的误解,但等他们足够了解您,就会喜欢您的。而开直播的收益和礼物,假如您只是把它们看成是自己魅力的证明,那就完全没必要计较一时的多少。可如果这样做是由于缺钱的话,也请您不要这样。我一定会为您赚到足够多的钱的,您不需要为了钱委屈自己。”
郁孟若有点喝不下去饮料了,略带惊讶地看了沙尔卡一会,又急匆匆扭过头移开了视线。虽然沙尔卡目前表里如一,没有骗他。但这种一听就很假的漂亮话,从他自己嘴里说出来哄人那还行,从异性口中听到用来哄自己,他可就不怎么开心了!
——说什么足够了解后没有谁会不喜欢,明明就从来都没谁喜欢过真正的他啊!如果不伪装自己,一开始就被讨厌了,除了面前说得好听的雌虫,又有谁会去耐心地足够了解他呢?再说了,这个雌虫对他又有多少了解,就敢打包票说别的雌虫会喜欢他?他们两个其实都算不上很熟啊,相处的时间加在一起都不满24小时。
雌虫也无非是觉得自己对他好,所以才觉得他不错,放在可以自由恋爱的人类社会,对人好可不一定会收到回报,很可能要收好人卡——还好这里是虫族,沙尔卡又没有拒绝权。等以后他完成了精神标记,沙尔卡就彻底跑不掉了。哼!等着瞧吧!郁孟若生气地想,等自己将来暴露了本性,有沙尔卡哭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