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差点忘了,再过几日便是选秀,到时候还请淑妃和贤妃协助本宫,本宫第一次操办远比不上两位妹妹的经验。”
蓝渺渺转移话题,淑妃面上的神色这才舒缓不少。
“臣妾一定会尽全力协助娘娘,娘娘勿过度担忧,操办选秀其实不难的,以娘娘的聪慧肯定一下就学会了。”
“那本宫就先在这谢谢贤妃了。”
蓝渺渺和贤妃相处融洽,对比之下,淑妃如同局外人,想见缝插话都没机会,更不用说那些才人宝林。
“这是臣妾应尽的责任,娘娘无需道谢。”
贤妃从第一次见面便放低十足的姿态,想表达攀附交好的心思明显,蓝渺渺再怎么想忽略也忽视不了。
虽不想立即给予响应,但和淑妃嚣张跋扈的态度相比,该和谁亲谁疏,一眼便明朗。
蓝渺渺友善回以一笑,贤妃立刻响应,充满仙气高高在上的模样,都因那抹笑意而有了生气。
她的长相确实好看,但生性淡泊不喜涂抹厚重的妆容,导致坐在淑妃身侧,容易被忽视。
还想再多问几句选秀的相关事宜,便见小李子从外头进来:“娘娘,培公公在外候着,先请他至偏殿还是……”
“这个时辰,他怎么会过来,是皇上有事吩咐?”
“奴才不清楚,但看培公公带来的东西,应当皇上吩咐送来赏赐”
赏赐?
她什么也没做,皇上赏赐她做什么?
蓝渺渺没想明白,反倒是底下贤妃开口:“肯定是皇上体恤娘娘大婚那日的操劳,故让培公公送赏赐过来,娘娘果真好福气,皇上虽然没来凤仪宫,但可是时时都在惦记着您呢。”
贤妃这话意有所指,眼神不着痕迹往淑妃望去,淑妃狠狠瞪回去,贤妃收回视线,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
“快请培公公进来。”
培元德身后跟了好几个面生的小太监,手中无一不捧着用红布盖上的精致木盒,看起来确实像是赏赐。
“奴才给娘娘请安。”
“起来吧,是什么风把培公公给吹来了,本宫真是受宠若惊。”
见培元德面上心虚,蓝渺渺就忍不住想逗弄,谁让那日在甘露宫前岔赌,还只赌了三节,这根本是小瞧她。
培元德嘴角抽了抽,他就知道这祖宗肯定还记恨在心,没打算放过他。
他拾起万分的精神,脸上的笑意比面对皇上还要来的愉悦:“娘娘,您怎么这么说呢,奴才只不过是依皇上的吩咐办事,这不就赶着点来给您送赏赐了吗。”
“赶着点”三个字特别咬重,似乎在说,皇上在乎她,舍不得她被其于嫔妃欺负,故让培元德刻意挑在这时候过来,灭嫔妃威风。
皇上会这么体帖?
蓝渺渺没信,培元得一脸“不真诚”的模样,她信了才有鬼。
“哦,是吗,那还真是谢谢公公了。”
蓝渺渺挥了挥,让巧心接下,但培元德不让:“娘娘,奴才接收的旨意是请娘娘亲自当场查看,若奴才就这样回去交差,恐怕会被砍头的。”
培元德耸下肩,脸上的笑意顿然消散,一整个可怜巴巴的模样,让蓝渺渺看了,一阵无语。
当初信誓旦旦举起三根手指下注的总管太监去哪了,德性。
他都这么说了,还用“旨意”来压,蓝渺渺再怎么百般不愿,也只能硬着头皮掀开那块盖在上方的绒布。
绒布底下的东西并没有引起蓝渺渺的兴致,这些使臣进贡的东西,以前在丞相府也看过不少,蓝渺渺身为二小姐,自然要什么有什么。
皇上送这些是真不够看,更何况还是故意送来的。
蓝渺渺下意识觉得,帝王送这些过来,是另有目的,许是在提醒她那日以下犯上,也许是在警告别再惹他生气。
尽管淑妃等人,看直了眼,紧盯着那株翠玉白菜,和夜明珠,能让淑妃吃瘪也算是解气,这些赏赐,勉强还有些用处吧。
见坐在上首的女子对这些赏赐无动于衷,甚至在后头婢女催促之下,才开口请他转达皇上,表达对这些赏赐的谢意,培元德嘴角直抽,还是第一次看见有嫔妃对帝王送了东西百般不屑。
这也就罢了,面上神色还忘了装,这什么跟什么阿。
好在培元德在宫中历练出八面玲珑的性格,对此非但不气馁,还笑脸盈盈拿起一个细长木盒。
“娘娘,可是皇上私库里的宝贝,您打开来瞧瞧?”
蓝渺渺瞟了眼,一个沉木制的盒子,细长形状,接过,白皙的手腕,因腾在半空而从衣袖露出,那光滑的模样,更令底下的嫔妃眼红。
啪咑——
开启与盒身不搭的精致锁头,跃入眼眸的是一只晶莹剔透的画笔,蓝渺渺眼神一亮。
“这……”
培元德在一侧满意点头,皇上这下总算是算对了东西,投其所好果然重要,这白玉质地看似不值钱,但冬暖夏凉的功效却十分罕见。
但蓝渺渺的喜悦只维持了一瞬,看见画笔的剎那间,她确实是高兴的,她喜爱作画,没有比收到画笔来的更高兴的事,但她思绪一转,想到她现在可是“不擅画的蓝溸溸”,皇上送这,不就摆明让她好好练画,省得丢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