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与月:阿河,我看见你微博了,你要是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
时川河从寒风中走进开了暖气的屋子里,刚缩进沙发,就瞧见这一条消息,直接让他好不容易被冷空气吹凉的胃又一阵翻涌。
他真是这辈子都没有想到自己还有一天要和叶延那傻逼东西炒cp。
他更没想到自己还有一天要发那样的话。
可爱想摸?
不。
时川河臭着脸打字,他那叫可恨想杀。
如果他们公司老板不是他哥发小不是沈朝,他现在就已经进牢以儆效尤了。
因为杀人犯法。
时川河回了个颜文字过去——
【你爹::)】
【关与月:别这么凶,微博上不是那么可爱吗?】
【你爹:你是要我现在发个朋友圈告诉大家你给全息网游投了八位数可爱一下?】
【关与月:……别人发脾气要财,你发脾气要命,不愧是我们阿河,告辞[抱拳.jpg]】
时川河懒得回他。
他今天的心情是真的差,落下去就没起来过。
岳叔从后备箱将他的行李全部都搬进了玄关,并没有着急替他整理东西,反而是先走进来,从自己怀里掏出了个小小的热水袋,去厨房接了热水。
他走到时川河面前,快六十岁的老人看上去还是年轻而又孔武有力,事实上他的身子骨的确比很多年轻人都要好。
岳叔将热水袋递给时川河:“三儿,拿这个暖暖手。”
时川河坐在沙发里头恹恹抬眸,看了眼岳叔手里花花绿绿的热水袋。
他一边伸手接过,一边面无表情道:“叔,你以后改叫岳姨吧。”
岳叔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审美一直都很令小少爷无语,但也知道时川河就是嘴巴不饶人,心里却把别人的好全部记在心里,所以他也不在意,反而是笑着说:“那三儿,我待会帮你把行李搬上楼,你们住几楼?”
这别墅是三层的,地方大,空间足,但也架不住Ln7男团有七个成员。
算上健身房、会议室、舞蹈室、音乐室一些东西,基本上就填满了。
他们是沈朝手底下第一批艺人,沈朝财大气粗,当然想给他们最好的。
这栋别墅是沈朝的私产,价位十分感人,他们就算火了这一辈子也不一定能买得起这里。
但这栋别墅时川河来过两次,岳叔作为他们三兄弟的私人司机,也来这里接过他们几次,所以对这栋别墅的构造,两人都熟悉。
只是沈朝改了一下装修和房间布置而已。
“我住三楼。”时川河没拒绝,淡淡道:“沈哥说门上挂着我的名字。”
岳叔点头,转身去玄关拿行李了,走时还不忘补了句:“三儿你要是脚没热起来待会叔给你打盆热水泡下脚。”
时川河天生体弱,冷到了就很难热起来,没热起来就必定会感冒低烧。
故而他身边在意他的人对这点都会很上心。
时川河只“嗯”了一声。
岳叔直接双手提着他的行李箱从玄关走向楼梯,时川河偏头看了眼,看着他健步如飞,面上没有一点的痛苦,还没说什么,就听二楼传来了一声慢悠悠的嗤笑:“你一个十八岁的年轻小伙还让五十多岁的老人帮你扛行李?”
时川河抬眸看去,就见叶延出现在了栏杆上,他撑着栏杆,手里拿着吉他的弦:“不愧是小太子啊。”
叶延的声音其实真的很好听。
那低沉沙哑漫不经心的磁性,像是微弱的电流将人的骨髓都电的发麻。
是那种让人不自觉的想要接近,宛若误入了他的陷阱,又像是酒吧里灯红酒绿的微醺。
偏生叶延又张了副极好的皮囊。
他的眉眼深邃,屋内的暖光落在他的眼眸里,却并没有柔和他眼里的讥嘲。
因为屋内的暖气开得挺大,他又一直在这里头待着,故而他只穿了件高领黑色毛衣和宽松的休闲裤,于是就将他的身形衬的更加的挺拔悍利。
而他那黑挑白的发色又让他的沉稳中多了份不羁。
时川河还记得当年他路过吉他组比赛的会场门口时,便是透过工作人员没有关好的门缝瞧过去,正好一眼望到了半边身子在阳光底下,半边身子隐在阴暗处的叶延。
他当时修长筋骨的手在光下拨弄着吉他的弦,那时候他的嗓音还没有如此的低沉,还透着股年轻的朝气,却也是极为好听的。
他多看了那一眼,于是造就了后来的不死不休。
“和你有关?”
时川河的声线天生便有些偏冷,只是他往日说话时,并不全是疏离和冷漠还有刺骨的寒。他像是春日的一捧新雪,寒意下还有春日暖阳的微柔。
但很可惜,对着叶延,时川河就只有冬日的寒冰。
他冷冷道:“我家的事,你管的未免太宽了吧?”
叶延由高至低俯视着他,看着他眉眼间那即便是屋内的暖光和暖气都轰不走的寒霜,不由得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小少爷其实皮相是生的很好的。
时川河同叶延是两种类型。
叶延是那种拉到同□□就会惊动整个酒吧里的零凑上去要联系方式但求一炮的总攻脸。
可时川河不一样,他有着天生冷淡疏离的眉眼,浅色的薄唇更令他显得像是不好接近的刀锋。
好看是真的好看,但却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高高在上的神邸。
叶延听到这话,想起的就是小少爷同他的第一次见面那天,惊艳与厌恶在一天出现,而这位小少爷连个道歉都没有。
他对教育小孩没有兴趣,对时川河这样的纨绔子弟更没有兴趣。
所以他直径扭头,看着已经上了二楼的岳叔:“我帮您吧。”
岳叔觉得他有点眼熟,但一时间也想不起来自己是哪里见过了,方才时川河同他的针锋相对他也听到了,故而他摇了摇头,直接拎着时川河的箱子一步并作三步,身姿矫健的上楼。
时川河得知了叶延也在这别墅,上午又知道了现在Ln7就他俩在红城,所以这别墅里头肯定就只有他们俩了,这令他十分不适。
回想起上午被沈朝摁头发的那四个字,还有叶延被沈朝摁头回的那句话——
时川河的脸比红城的天还冷。
他不想在这坐下去了,再说他也有事找岳叔,便直径起身走向三楼。
路过还站在楼梯口的叶延时,他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时川河进了屋子里头,岳叔正好帮他关了来打扫卫生的阿姨替他打开的窗户。
Ln7一共七个成员,两两一人一个宿舍,剩下的那个人就要单独住。
本来这放在团队里,有几分孤立的意味,但对于时川河而言,是再好不过的了。
他从小到大就没有睡过宿舍上下铺,更没有和人一起睡一间屋子,哪怕是分开两张床也没有。
沈朝给他分配的房间是带独卫的,这个看着他长大的哥哥十分明白时川河的毛病,很多事情都让人安排好了。
时川河嗅了一下还带着刚拆封的味道的深蓝色被子,心里想杀沈朝的心微微缓和了点。
岳叔看着他臭着的脸稍微好看了,便笑着说:“朝朝安排的挺仔细的。”
时川河没否认,岳叔便继续下楼帮他搬行李。
时川河从自己的大衣口袋里摸出一个沉甸甸的信封,又打开了自己的行李箱,将里面的一个木盒子拿了出来。
等到岳叔将剩下两个行李箱也搬上来后,他便把木盒和信封都递给了岳叔。
岳叔微微一愣,下意识的伸手接过:“这个要放哪?”
他不是第一次帮时川河整理屋子了,所以这一次也以为时川河要他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