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内科走廊，无论看病的客人，还是治病的医生护士，均都满脸焦急，脚步匆匆，恨不得把一分钟掰成两分钟去用。

少有人像唐素芸和唐笑笑这般，闲庭漫步式地慢悠悠走着。

几项检查做完，不止一个医生说唐笑笑身体没事。唐素芸紧绷的神经松懈，不再担忧紧张，只觉自己疲惫的厉害，脚步自然慢了下来。

连着一周在实验室里高强度的工作，都没有今天一天过得累人。

她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不再细思唐笑笑的反常表现，决定把问题全部留到家里解决。

因为医院门口不经意看到的那一幕，唐素芸沉甸甸的心，直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恢复。

小男孩戴着呼吸罩满头血的画面，和笑笑望着她笑的模样在脑海里交错出现，扰的人心神不宁。

医生给笑笑做检查的时候，她在旁边看得仔细，意外发现笑笑对待她与对待旁人的态度差别极大，成了两个极端。

笑笑每次看她，总是乖巧笑着的。笑的眉眼弯弯，嘴角高高翘着，浑身上下洋溢着开心。

看完她，再转头看向其他人，笑容就变了。嘴角弧度一点一点地下垂抿直，神色淡淡，即便跟人礼貌道谢，语气也是没有起伏的。

无论面对她时露出的笑容，还是对待外人的冷淡，都和笑笑平日的作风相反。

笑笑平日外向话多活泼，爱交朋友，遇到个合眼缘的漂亮的同龄女孩，巴巴上去就要跟人聊两句。不管在家还是在外面，都不会一刻不离地不停盯着她看，也不会黏着她不撒手。

紧张的像是少看一眼，她就会消失似的。

唐素芸起初以为笑笑只是单纯的黏人，丢了东西受到打击趁机向她撒娇。

直到体检中途，她悄悄出去接了个电话再回来，看到笑笑脸上没来得及掩饰的恐慌不安，这才发现笑笑是在害怕。

因为一小会儿没看到她，就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