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威胁我？”殷锦云怒极反笑。

他面对柳逸的确因为愧疚而好说话些。可程厌是谁给的错觉，以为能够毫无顾忌硬闯进办公室来威胁自家上司？

“我只是在讲事实。”程厌瞥了眼呆呆坐着的柳逸，这家伙一脸茫然的蠢样真是让他火大。“跟他一起演戏会拉低整部电视剧的质量。”程厌直言不讳的指出这个问题。

他也是今天到公司签了合同后才听到风声，说是上面打算在电视剧里硬塞一个艺人。而且还是那个长相好看演技拉胯的花瓶柳逸.....他差点没把签字笔跟掰断。

“你变了。”程厌复杂的注视着殷锦云“我以为你知道这部电视剧的重要程度。”

“我知道。”

“你知道，但你还是要把他塞进去。”程厌看着皱眉的殷锦云，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指戳向柳逸“所以连你也变成这样了？”程厌冲着殷锦云笑了笑，但眼神却冷了下来。

程厌其实是第一次真正见到柳逸的模样。青年皮肤白皙、腰身细韧，气质明明妖艳却又清淡疏离。此刻疑惑却乖巧安静的待在一旁，让他原本想骂的话硬是吞了回去。

“我知道了。”

哗啦——

拧开水龙头，程厌望着镜中的自己有些愣神。他看着自己雌雄莫辨的眉眼，不知道多少次产生了股厌烦的感觉。这身好看的皮囊给自己惹了多少麻烦。

程厌到现在还记得他刚出道时经纪人带他去聚餐陪酒。明明是灯光明亮的包厢里，他却紧张害怕的往外冒冷汗。他几乎是机械的端着酒杯给几个大老板敬酒，垂下眼绝望的任凭那种窥探舔舐恶心眼神落在身上。

他父母早亡，同期练习生里面也因为过于绮丽的长相交不到朋友。就像经纪人把他带过来的时候，程厌咬着唇怎么都鼓不起勇气拒绝。

总归大家都是一样的。他这样安慰着自己，却无法抑制的浑身发颤。

“算了，今天就到这儿。”那道温润的声音如同劈开阴云的阳光，一下子将绝望的程厌拉了出来。“回去还有事情要做，先散了吧。”程厌暗地里抬起头小心看过去，发现出声的男人好像喝的有点多。

他微微蹙起眉唇角扬起起好看的弧度，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经纪人“叫小孩儿回去吧。”暗含着警告的语气让经纪人顿时点头哈腰感谢老总们的关怀，一边保证会把他们全都安全送回宿舍。

后来等到合约到期，他便迫不及待的转到柑橘。这样好看而有原则的男人，程厌想为他赚钱。

然而那个他以为如同清流般的男人如今也开始干赛资源这种色令智昏的事情了。程厌苦笑着抹了把脸，抽两张纸巾摁着有些泛红的眼角。

助理在茶水间找到了程厌。“程哥。”助理小心翼翼地看着正在沙发上撕开一包即食鸡腿的长发男子“那个电视剧，咱们还参加吗？”短短半天的功夫公司里都传遍了，说见到程厌怒气冲冲地离开总裁办公室，两个人似乎产生了什么争执。

程厌作为如今娱乐圈正火的明星顶流，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他给柑橘创造的收入几乎抵得上半个公司艺人的总和。而且程厌的演技尤为出众，无论拿到什么样的角色都能演的活灵活现。合作过的导演都称赞不已，最近还有往电影发展的趋势。

“去啊，为什么不去。都签了合同，毁约要付钱的。”程厌三下五除二把鸡翅上面的肉啃干净，抽了张湿纸巾细细的擦拭手指。他用那双艳丽眸子不轻不重瞥了一眼助理。

“那您为什么在殷总那说要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