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错觉吗？”肆用爪子挠了挠脑袋：“我怎么觉得你有点蔫儿坏？”

“不知道。”

“老花镜不会也是故意递给他的吧？”

“嗯。”沈微说：“想这样做，就做了。”

肆连连点头：“对，很好，就是这样！”

不管沈固面上再如何风云变幻，变出了全国的天气预报，沈微也没有再看他，而是径直上楼收拾行李去了。

沈微在房间里站了一会儿，四周环视了一圈，却始终没有动手。

“怎么了？”肆问。

“好像……没有想带走的东西。”

原主房间里的东西很多，分明是很大的空间，却哪里都塞得满满当当。

但这些，都与沈微无关。

肆顿了一下，稍稍扬起了自己的语气：“那就算了，我们直接走，生活用品再买新的，想起什么需要的可以再回来拿。”

沈微嗯了一声，目光却看向了书桌上的一个相框。

相框没有立起，而是正面朝下被压在了书桌上，就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也不知道原主到底想不想看这张照片。

沈微走过去，翻开相框，发现里头放着的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沈微对着正中间的自己看了一会儿，觉得很奇怪。

虽然肆之前也提过了，说会对这些东西进行修正和微调，但看到年少的自己笑容洋溢地出现在沈固和楚娴之间，这种感觉还是很微妙。

沈微偏过头去看旁边的镜子，她试图牵起嘴角，对着镜子做出一个和照片里差不多的笑容，却失败了。

更奇怪了，沈微想。

沈微调整了一下面部的表情，轻轻牵动了嘴角和眼部的肌肉群，对着镜子做出了一个完全符合商务礼仪的微笑。

镜中人眉目舒展，笑容温和，看起来礼貌而大方，目光直视着面部的下三角区域。

然而这个笑容只维持了七秒，因为商务交往的话，七秒就很标准。

“……你在干什么？”肆问。

沈微指了指镜子：“刚才的表情，我练了几个月。”

她又看向那张全家福：“但我觉得，这样的表情，我可能练不出来。”

肆沉默了一会儿：“……这样的笑，是不需要练习的。”

沈微点头，她知道。

沈微不再看镜子，而是走出门外，拿了一块毛巾，轻轻拭去了相框上的薄尘，把它放进了行李箱中。

“带走吗？”肆问。

“嗯。”沈微莫名觉得，自己不想将这张照片留给沈固，或者压在这里蒙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