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软撑着下巴,懒洋洋道:“还能怎么着,等呗。”
焦软受程老爷子的恩惠,从小被带在身边。父母健在时她和程让被指腹为婚,但只是玩笑话,真正订婚,其实是她自己求来的。
后来她发现程让根本就不喜欢她,甚至可以说是反感她。
她终于,大彻大悟!悬崖勒马。
可她没办法再去开口。吵着要结婚的是她,悔婚的也是她,爷爷一诺千金,她却把婚约当儿戏,这不是找抽么。
叶落无语望天:“那你总不能跟他耗到天荒地老,耗到床上去吧?”
焦软很肯定:“那必不可能。”
但她不敢确定,程让敢不敢真跟她结婚扔她在家独守空闺。
这个男人对待什么事都漠然置之,虽然每次见面他都会提到取消婚约,已经成为他的口头禅。但他看上去一点都不急,反倒是她自乱了阵脚。
婚期定在焦软20岁生日。
虽然她还有2年的抗战期,但是难保她哪天花痴病复发,又对他死灰复燃。
趁着这次暑假,她必须加快进度,拔高演技。
程让最讨厌女孩子娇滴滴粘乎乎,她只要拼命装娇卖嗲,就能完美踩中他的雷区。
“对了,你怎么会在警察局?”叶落终于问到了这个,“你又跟人动手了啊?”
“还不是我那个好哥哥。”焦软没好气。一听绑匪的语气就知道是他仇家。
“程让公司最近研发的芯片都上官方新闻了,真心牛批。”
焦软想起来了,“那人绑我,估计就是为了换芯片。”抓人之前也不先做调查。程让能拿他的心血换她?
除非他脑子进水了。
叶落很好奇:“你咋被抓的?没几个人打得过你。”
“去了趟厕所,水被动了手脚。”
“下回别吃路边摊了。”
“这不是最近穷嘛。”
焦软花钱大手大脚,生活费一直都归程让管。这是爷爷亲自下达的指令。
这个月的零花钱,下发时间已经推迟十天。
焦软回到家,路过程让的房间。房门紧锁,不知道他一天到晚关在屋里干什么。
她点开微信,给他发消息:【这个月推迟了十天。】
程让:【?】
焦软瞅了眼那一行字,好像有歧义,点了撤回。
重新输入:【你是不是把我这个月的零花钱吞了?】
程让:【?】
注意到这话和她的人设不符,焦软换了种句式:【哥哥,生活费发一下嘛。】
程让冷冰冰甩过来一句:【暑假没有零花钱,自己去挣。】
昨天爷爷打电话说这个月多给她两万块,让她跟朋友们出去好好玩玩,怎么就没有了!
焦软气得想在客厅翻个空心儿跟斗。
她暴躁地在外面推凳子。
程让的语音消息弹出:“你乱吃东西被绑架,救你耽误我工作,今晚我要加班。再吵就把你丢出去。”
“……”
焦软虽然是被程老爷子收养的,但她父母留下的遗产足够她从小衣食无忧。只等她大学毕业,就能拿到那笔创业启动基金。存款都花不完,打工是不可能去打的。
焦软蹬地一下站起来,怒气冲冲地冲到隔壁房间门口。一秒变软妹:“哥哥开门呀。”
无应答。
焦软:“理理我嘛。”
焦软:“我给你下面吃呀。”
房间里传出不耐烦的声音:“闭嘴。”
不就是占用了他半个小时来救她吗!至于苛扣她的零花钱吗!而且那绑匪不冲着他来的吗!
焦软没辙了,在家翻箱倒柜。
程让这个狗男人什么也没买,肯定是故意想饿死她。
她点开外卖APP下单。
付钱的时候,提示余额不足。
——啊!冷静。
焦软打电话给程老爷子,甜甜地喊:“爷爷,哥哥他——”
隔壁房间的门打开了。
男人路过她身边,“甜酒煮蛋吃不吃?”
电话那头传出爷爷欣慰的声音:“哥哥给你做饭去了是不是?真好,看到你两相亲相爱,爷爷就高兴。”
“不是,爷爷,哥哥他——”
“吃几个蛋?”程让板起脸看她,显然是故意破坏她告状。
“飞机马上要起飞啦,到了那边我再联系你,挂了哈。”
“喔,好。”
焦软捏着手机,把它当成男人的脖子,用力掐。
她盯着站在厨房里的男人。
高手!这么茶里茶气,她真是大开眼界。
焦软咬牙切齿,笑眯眯回:“两个,谢谢哥。”她的嗓音很嗲很做作,自己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过你有蛋煮给我吃嘛。”
程让当着她的面打开柜子,拎出一罐酒,一盒鸡蛋。
焦软嘴上喊:“好棒呀!”心里骂骂咧咧:不要脸,藏蛋偷吃。
这男人平时挺讨厌的,但他在国外读书时练就了一身厨艺。虽然每次都是不情不愿煮给她吃,但她吃人嘴软,甜言蜜语一箩筐。
焦软饿了一天,吃完两颗鸡蛋,把剩下的米酒全喝完了。
“真好吃!”
“好吃?那就去跟爷爷说退婚。”
这话焦软从小听到大,都听腻了。
她才不会上他的当!
凭什么要她去当出尔反尔的恶人,要当也是他去当。
吃完蛋,焦软热得冒汗,总觉得今晚的酒哪儿不对劲,比以前吃的后劲儿足。
她意识有点涣散,抬头看程让的时候,竟然觉得他好欲好酷。
焦软把自己抛进被窝里。
闭上眼,是男人精瘦有力的肌理轮廓,眉目间的冷淡也融化成柔情,眼角泪痣灼灼风华。
她做了一个痛并快乐着的梦。
她把程让打了一顿。
那种为所欲为的滋味真是太美妙了。
不快乐的是,打完之后,她全身都痛。
这男人的肌肉实在是扎实。
*
第二天早上。
焦软睁开眼,看到熟悉的天花板。
这不是,程让的房间吗?
大脑宕机。
她怎么会,躺在程让旁边?
卧槽!!
啊啊啊啊啊!!!
草草草!
感受到身侧那道冰凉的视线,焦软缓缓扭头。
程让绷着脸,眼角那颗妖痣,也随着他的脸色有了一丝裂痕。
他眸色清明,丝毫没有困倦痕迹,明显是比她先醒过来。
而且,有可能坐在边上,欣赏她的睡姿,欣赏了很久。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焦软不知道该怎么开头,条件反射性地。
一脚把程让蹬地板上去了。
程让闷哼一声,捉住她的脚腕,把她也拽下去。
焦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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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激反应,失误。
她极力补救娇软人设,眨巴着无辜的眼,无耻地关怀:“你怎么掉到地上啦?”
程让的脸冷得掉冰渣子。
他抬手捂住她的眼睛,扯走她身上的被子。
裹到他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