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苏晚正笑嘻嘻地骑着饭团在院子里四处游荡。忽然间大雁激动起来,嘎嘎朝着苏武直叫。
苏武可听不懂鸟语,但看出了饭团的焦急,连忙几步过来把女儿从雁背上抱开。
没了苏晚的纠緾,饭团欢喜地叫了几声。它一跃而起,呼地张开长长的翅膀朝远处的天空飞去。
“饭饭饭饭……”
苏晚努力地伸扯着胖乎乎的小手,瘪着小嘴,眼巴巴地盯着天空,似乎想把天上的饭团召回来。
可惜饭团没听见。大雁速度飞快,瞬间飞到了山的另一边,飞出了两人的视线之外,再也看不到了。
小姑娘委屈得紧紧地纠着苏武的衣裳,“哗”一声响亮地哭了出来。
苏武看着有趣,忍不住捏了捏那张瘪瘪的小嘴,哈哈直笑。
他抱着孩子走了几步,一指院门口,“晚晚快看,是阿布,它在门口呢。”
还没学会说话的小孩子哭闹是种常态。饿了渴了会哭,摔了疼了也会哭,委屈郁闷还会哭,害怕了受忽视了依然会哭。
很多时候,孩子哭闹时只要稍微转移一下她们的注意力。她们就会忘了哭泣,重新变成个人见人爱的小天使。
果然,听到阿布两个字,苏晚一下子忘了哭泣,也忘了已经飞远的饭团。她一直坐直了身子,微微侧着耳朵,努力听着院门外的动静。
苏小牛常常骑着布老虎来陪苏晚玩,她可没少在布老虎身上爬来爬去。
院门外布老虎不在,在的是马婶。小姑娘的哭声像个极其灵验的召唤咒语,随时都能把马婶召唤出来。
“这是怎么了?晚晚这是怎么了?”
马婶正在她家厨房洗菜,一脸焦急冲到苏雪家院子时,两手还湿漉漉的。也不知道她耳朵怎么那么尖,隔了两院子的距离,竟然还能听到苏晚的哭声。
“婶子别慌,并没发生什么事,不过是饭团刚才飞走了。”苏武不当回事,呵呵地把刚才的情形说了说。
他算算日子。
“今天小雪放暑假,估计现在已经到了村子附近。”苏武朝远处张望了一阵,“饭团已经半个月没见她,哪还呆得住,便忍不住飞去迎接。”
马婶松了口气。
她埋怨了几句,蹲下来问抱着她腿不放的苏晚,“晚晚,奶奶家作了香香的饭菜,要不要去吃点儿?”
苏晚一如既往的不理会。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院门,嘴里细细地呢喃着,“阿布阿布……”
“晚晚想跟阿布玩啊。”马婶呵呵地抱起苏晚,疼惜地亲了两口,“等晚晚吃饱饱,奶奶带你去找阿布,好不好?”
说完,她带着苏晚走了。
一老一少刚离开,苏武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拿出来一看,原来是房为民的。
苏武嫌弃地撇了撇嘴,随手接通了电话。
这家伙当时风风火火下了线,说要去订票。他确实订了票,不过日子不是当天,而是这两天的。
苏武对此并不意外。
大学里申请科研项目、调挪仪器还有调节各研究生的课程,都需要段不短的时间。
这段时间房为民和他导师范成伟一直在忙着这些碎索的小事,直到现在一行人才得以成行。
“房子,你到哪了?”苏武问。
“快到了,你小子赶紧出来迎驾吧。”电话里的房为民听起来又是兴奋又是疲惫,他埋怨道:“小五,你们这儿的路真不是人走的,仅仅看着就让人心惊胆战。恐怕是我这辈子走过最难走的路了。”
苏武乐得哈哈直笑,“别慌。现在正在修路,很快会好走的。”
两人又扯了几句话才挂电话。苏武进了马婶家,告之一声,这才出村去迎接准备抵达的房为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