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穆清这么一问 秦芩也有些发蒙,不过她略微想了一想,还是故作镇静道:
“清姊 你不要吓我 爹爹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时候 应是京有什么事儿绊住脚了吧。”
穆清听得她这么一说 虽然说也觉得有点儿道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是有些忐忑,这事儿来的有些蹊跷,加上她心一直有些不爽利 总觉得要出什么事儿一样。
不过这些都是无法宣之于口的所谓的“第感”,她刚刚那番话已经算是说得很露骨了,再往下说 就愈发显得危言耸听了。
她为了秦芩都做到了这个份儿上了,也是真心把她不当外人了 但是秦芩不怎么放在心上,她也没有什么办法。
再者说,她这所谓的“预感”这么多年来 虽然从未出错,但是也不过只是在自己家人身上 故此也实在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来,只能暂时闭嘴,又跟着秦芩妹子回去把剩下的课程都给上完了。
只不过 不管是她还是秦芩妹子,都没有办法十分集精力。好在她们俩为了掩饰身份的便利,当时专门选了靠最后排的位子,这倒是成为了掩饰她们俩不好好听讲的绝佳便利条件了。
好不容易上完了课程。秦芩便就拉着穆清准备往院落里跑因着这事儿比较重要 穆清也不好不陪着她,只能匆匆跟她小弟和那位小五兄弟打了个招呼,就匆匆忙忙地被秦芩拉走了。
回到了她们住的区域,原本是先经过穆清跟她夫君住的院子,秦芩妹子也不停下,径直朝着她住的小院跑去。
说起来,这还是穆清第一次“登堂入室”。便就是今天早晨,穆清也不过只是站在门外敲门,可是从没有进过秦芩妹子的房间的。
虽然说,这只是学子们在书院住的宿舍,并不是什么“闺房”,但是因着这屋子一直只有秦芩妹子一个人住,故此,可以说不是闺房,胜似闺房。
穆清一进门儿,就发现这个不大的屋子里面不但干净整洁,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还挂着粉色系列的纱帘,实在很像是女孩子的闺房一般了。
但是四处一看,整个屋子里全部堆满了书籍,靠着窗户的几案上,放着好多高矮错落的笔筒、还有一个精致的笔架,上面架着粗细不一的各色毛笔。
再仔细看,那些纱帘掩着的要么也是堆满了书籍的架子和柜子,要不就是放满了的花卷画轴。
一面素锦屏风后面,放着一张红酸枝儿的琴桌,桌上放着一床褐色古琴,也是用轻纱覆着,显见得是十分爱惜之物。
穆清在这屋里看了几眼,便感觉这屋子可真是处处宝藏,真是跟红楼里面那位可卿姐姐的屋子一样,“连神仙都住得”了。
她念叨了这么一句,成功吸引了秦芩的注意。她终于回过神来,苦笑着对穆清道:“清姊,你在说什么?”
穆清笑着摇了摇头,见到这妹子一脸忧色,便也收敛了笑容,有些担忧地看了她一眼,缓缓问道:“阿芩如此着急将我拉来你的屋子,可是想到了什么要紧的事儿?”
秦芩看了她一眼,咬着唇点了点头:“不错,之前清姊说的话,我想了许久,倒也真是被我想起一件事来。”
“是何事?”见到秦芩的面色凝重,穆清也有些紧张起来虽然说之前她那些不过只是所谓的预感,但是现在既然连秦芩都这么紧张了,那么很有可能,是真的出事儿了。
“爹爹以前,虽然常常去京,也认识许多京的贵人,但是却从未如今次这般奇怪……”
秦芩连杯水都来不及喝,便就开始迫不及待地同穆清讲述起昨日她爹忽然进京的事儿来。
原来这一次找她爹的,是宫里头的人。
秦芩虽然单纯,但是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她爹当年也阔过,几乎已经是太子少傅这种职位,其实小时候也没少见过宫的人。
当然她还没到可以被传召进宫,给公主们做伴读什么的年纪,她爹就已经挂印辞职了。
五岁上她爹已经创立了这所白鹤书院,虽然算是远离了权利的漩涡,但是身为全国闻名的名师,少不得会有皇家的人往来书院。
故此,即便昨日秦芩知道她爹是被宫里头的内侍带走的,也只想着是不是又是哪位贵人传召的,根本没有多想。
不过,今日穆清一说,她一细想,倒也感觉到不对来了。
若是皇家传召,基本上就都是不会过夜的。
故此,她爹走的时候,也没有多留什么话。
但是晚上没有回来,却也没有带什么话回来,这就非常不正常了。
毕竟之前不管如何,都是能够当天完事儿的。
宫里头规矩最大了,没有外臣在内宫留宿的先例。甚至连宫里头落锁之前,都不能多呆,必须得赶着时辰出来,更加不要说留宿过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