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让,也就是田豫。
刘备前去投奔公孙瓒的时候,田豫那时年少,便托身于刘备。这些年来,也是随着刘备东奔西走。可想不到,他也要弃刘备而去了。
荀逸轻叹一口气,“依我看,非使君不想进徐州,实在是时机还未到啊!陶公才病逝,徐州人心不安,使君身为客将,不好反客为主,若是陶公旧部拥陶公之子争这徐州之主,掀起祸乱,又让使君何以自处?”
“使君太在乎仁德之名了。”
简雍听到荀逸的话后,摇头一叹,“陶公之子,不堪重任,陶公旧部,也不会拥其为主。昔日,袁车骑入冀州、曹奋武入兖州,都如此担忧的话,也就没有现在的袁冀州、曹兖州了。”
荀逸能够理解简雍语气中的不甘,想想也是,蹉跎十年,终于有一飞冲天的机会,谁都有些眼红的。
只是,这知晓后世的历史,荀逸也不担忧,“那些徐州士人还会迎使君去主持州事的,也不必太过于担忧。只是如今的徐州,郡县残破,外有强敌,只怕就算东进,也难以成事。”
“此话,陈长文也说过。”
简雍呵呵一笑,“我又何尝不知道你们这些人的想法呢?你们这些名门子弟,凡事都要慎重考虑,以宗族为念。身处乱世,稍有不慎,恐怕就会祸及宗族……”
“宪和!”
荀逸打断了简雍的话,“我可是独身一人!”
简雍不曾理会,继续说道,“可这天底下,哪有那么稳妥的事情呢?使君居于这小沛,看似安逸,可也是要仰人鼻息的。西面兖州,温侯和曹奋武迟早会分出胜负来,无论谁赢了,势必全取兖州,进攻徐州。那时使君何以阻挡?徐州不取,那势必为他人所得,到时候又会不会容纳我们?身处困境,何不放手一搏?”
“以徐州五郡之地,足以为之基业,雄据一方。”
看得出来,简雍的性格还是有些大胆的。他这些话,更像是一个赌徒,不顾一切的压上所有的赌注。这也和他在燕地游侠的身份有关。
若不是如此,那当初他们怎么敢跟从刘备这样一穷二白的大哥去混呢?
但是,简雍却短于大略。
在荀逸看来,徐州这种三战之地,难以为之基业,更不用说还有强敌虎视眈眈了。
可那又怎么样呢?如简雍这样的人,并无宗族家室所牵挂,更无惧于生死,还畏惧什么呢?所求的,也无非是为名,为利,为信,为义。
“所以。”
荀逸将目光放在简雍的身上,“宪和,你和我说了这么多,还是想让我劝谏使君东进吧!可你又为何笃定,使君会听从我的话呢?”
让荀逸一语道破真相,简雍也没有任何的尴尬之色,图穷匕见,“使君一向敬重名门子弟,可长文、曜卿他们都有宗族为之顾虑,唯独公乐你独自一人,所求的难道不也是一份功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