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将叉拾起,拱手包拳曰“先生莫怕,某南关龙力子,因常年上山,善能打杀些虎豹豺狼,绰号贯山太保,”
“且不必疑惑,你我早相熟矣,尔十余年来,常在山下予吾一餐之恩,今报与你,你且办你的事去罢!”
说罢不待季禺搭话扛起老虎,那似猎户打扮的壮士转身即入林中。
季禺还没回过神,即无了踪影,若不是树叶上星星点点,草坪里的一摊子血,好似做梦一般。
待缓过气,季禺默默向山中走去,心中疑窦万千,自付从未见过,为何说相熟,他莫不是认错人了。
且南关虽是昌国大关,有二乡数千口子,啥时出来这等人物了,怕是南关守将亦不如他,可真了不得。
季禺记住名字,打算下山后寻访一番,即做感谢,也是结交。
又走了十来里,过了两座山头,终到了地方,只觉天光一亮,这儿与别处也不同,方圆数百丈一个峡谷,犹如一线天。
从中径直走了百十来步,但见前方,花花草草,丫丫叉叉。
花花草草尽是红似火,黄似烟,紫如罗兰瓣,长短叶,绛朱籽,又如丹参相似。
丫丫叉叉是桃柳杏栗枝,此时初春,各自斗艳争芳,不按时令结花果。
犹如神福地,仙府道人家。
脚下沃土黑色,更无半点石渣,踩在上面之觉脚下软软绵绵,在向中间走了十余步,左拐又拐,便见着前面树枝儿。
“哈哈哈,果然不出吾所料,这这树果然是奇木也,当年并未断根,如今又长出新树咧!”
只见前面六个断口,四个只抽了点嫩芽儿,其余两个大断口,一个斜生了个手臂粗的枝,一个逢中向上汲取断口养分,又长了尺许粗细。
这俩树枝不管粗细,介是叶儿青青似柳一般,周围数十丈蛇虫辟易,连个白蚁儿都不生,散发阵阵异香,果是宝树也。
当下两步走近,从肋下掏了斧子,啪啪的砍了起来,论砍树,季禺却是庖丁解牛般,只抡了五六下就把这尺许粗的树砍得摇摇欲坠。
季禺最后正待来个狠的,给它来个一剁两段,忽得知听一声断喝“住手…,你…你…你这业障,怎的又来砍吾的树!”
季禺当即停手,转头只见一青衣老叟,疾速奔来,转眼就到了面前,见这只剩一丝儿相连,向后倾倒的宝树,一脸痛心疾首。
这人好俱道貌,似有仙风,怎生见得
头戴青莲如意冠,面貌古拙长须髯,身着碧袍锦绣衣,精气神全道气专
此老就差锤胸顿足了,见此季禺一脸懵逼,连声叹道“天数,天数,天数如此啊,吾自养性修真以来,顺水顺风,而今果有人劫来也”
季禺见此景,忙道“老先生,从何而来叫住我做甚”
“哼!汝数次来此,不知这是谁家耶,吾乃霁云公,在此炼气修真百数十年。
不料你这厮数次来吾洞府,似掐准了我不在家般。砍吾宝树,你给我赔来…”霁云公怒气冲冲,上前捏住季禺的衣领。
季禺一听就知道不好,这地儿怕是个有主的,之前来时只见崖边似有灶台存火迹,往里走还有一个古洞,洞里石床,石桌,洞前还种了修竹,桃花。
心中暗付“这道士怕就是此地主人,之前不觉有异,如今被人抓了个现形,听这道士言语,他似非同一般,这山中虎豹豺狼甚多,能在次生活,怕是有几分本事。
这树万金难求,怎么陪,如今苦也,只盼他稍放松了,吾还是赶紧溜了吧!”
见霁云公怒气冲冲,把自己抓的甚紧,季禺无法只好假做不知道“道长…道长,你先放了我吧!我不知这树是你的,我虽是个樵子,却也存了点钱,
你先放开我,你这树多少钱,我赔你就是…”
“赔吾非把你这个贪心不足的凡人,抽魂炼魄,把神魂放在灯心里灼烧百年,嗯?这…”霁云公正恶狠狠的说着,却突然面色一变,伸出一只手在季禺摸着,忽惊喜道“纯阳炁!你这凡夫竟身俱纯阳之炁”
言罢放开季禺,上下打量了一番,只见季禺虽是凡夫,却也非寻常俗流,唇红齿白,面貌周正,暗道果然如此。
随即面色转缓“这树是吾的友人从东海蓬莱岛带来的六颗仙种,中洲大夏,只此一家,别无在有,你怎么赔除非你渡过东海,只是这其间有八万六千里路程,
东海广阔,且不问你能否渡过,就算渡过你肉眼凡胎,也识不得路”
季禺一怔,这道士莫不是个疯子,便是个异人了,动不动神魂,仙籽,蓬莱,几万里的,让我下海,如今天下渐乱,吾怕是东海都到不了,旱路上就被人抓了当奴隶了。
霁云公见他呐呐无言,又转头笑曰“如今倒还有一法,只是须要你帮我做件事儿,你若答应,不仅不用赔了,这颗砍倒的也给你,吾还有好处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