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那道虚伪温柔的目光幻化为一柄无形的利剑,不露声色,仿佛要刺进她的骨骼。
秦宛其无忌惮的打量她,从脚底到全身,她总比许知意多了一些优越,但从她们的称谓上可辨一二。
她是高高在上的富家千金秦小姐,而许知意一个落魄后毫无身份一心攀附权贵的的舞女,只是看在沈岳桓的面子上,叫她一声姑娘。
许知意受不了那道优越感十足的目光,她没那个和她对视的底气。
“手滑了,抱歉。”
十几秒后,秦宛打破了沉默,若无其事擦手,语气仍旧温和缓慢。
许姑娘,相安无事在女人的字典里,是指没有交集,不会针锋相对,不触犯彼此的利益,不占据或干扰对方的生活,对吗?“
她一直坐着,矮了许知意许多,但许知意却总感觉她在俯视着,耻笑着,镇压着。
她会让一直活在这样的阴影里,无论现在还是将来。
许知意更沉默,没应声。
秦宛笑了笑,”今天和你聊的很愉快,你比她们惺惺作态的样子让我舒服多了。“
许知意抬头,几乎是落荒而逃,她推开门向外走去,走廊倏地灌进一阵风,纠缠着她沉重不能自已的沉重,连同她的头发,她的眼泪。
刚刚的每一幕清晰无比的回荡在她的脑海,仿佛一根根针刺着她,再朝上撒盐,见不到伤,看不到血,但到底有多疼只有她自己清楚。
她无比清楚的认识到,这条路要受的屈辱远不止冷眼,嘲笑,往后看不见的痛,她还会咽下更多。不想让人践踏,肆意羞辱,需要坐上高高在上,自然才会方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