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皆可爱,唯钱最无趣。
生前常不来,死后带不去
袁枚清
虽然王莽并没有给太子重修河堤的旨意,但是也没有明确反对此事。历史上此次黄河大改道,导致下游百姓流离失所。但王莽因为担心祖坟被淹,最终未采取有效的治河手段,最终导致民心尽失,自己死于非命。
然而,从现实来看,恐非王莽一心要保住祖坟。而是治河所费极大,地方财政一贫如洗、中央财政捉襟见肘,一个字穷啊!
要知道,西汉末年,土地兼并已经到了触目惊心的地步。豪门大族掌握着大量的土地,佃农百姓朝不保夕。这对以农为本的统治集团来说,犹如不停充气的气球一样,最后的爆炸是宿命式的,区别只是早晚的问题。
王莽借助豪门的力量,初登大位,对这一局面尚未进行改观。更要命的是,始建国三年的这场洪灾加快了这个气球的充气速度。
一想到这里,陈牧就夜不能寐,披衣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陈牧的焦虑很快传染给了周边的人,老家人陈洪槐树皮一样的脸庞皱纹更多了,一皱眉足以夹死几只蚊子柳姬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眼圈红得就像狒狒的屁股懂事的秋生虽然每天按时完成陈设布置的课业,但很明显有些无精打采、不知所措。
看得出,陈牧一人失眠,导致全家都和周公赛又那拉了。
害得陈牧夜半醒来,再也不敢在屋内踱步。
直到有一天夜半,照例从噩梦中惊醒,陈牧深深的叹息了一声,紧接着窗外也是一声叹息传来。
窗外的叹息声虽已极度压低,但夜深人静,一点轻微的响动听起来都格外清晰。
“都进来吧!”陈牧向屋外喊道。
话音刚落,陈洪、柳姬便齐齐进了陈牧的卧房。
老陈洪点了油灯,屋子充斥着淡黄的光芒,隐约可以看清人的脸庞。
柳姬悲悲切切的叫了一声先生,道:“先生日夜操劳,披肝沥胆,再这样下去,身体如何受得了啊!”言罢,竟嘤嘤的哭了起来。
陈牧心下大为感动,几月以来,这二人虽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但相处日久,竟也温馨无比。想来也只是自己仅给他们供给了饭食而已,但他们却把自己照顾的无微不至,甚至是陪着自己夜不能寐。
“妾身身无长技,不能为先生排忧解难。”柳姬继续泣声道,“亡夫有一传家之物,今奉于先生,虽不能解先生之困局,但聊胜于无,万望先生收纳。”说着,柳姬从怀里掏出一颗珠子,捧于指尖之上,奉送给陈牧。
陈牧惊奇的发现,自柳姬从怀里掏出了这颗珠子,屋子由原来的昏黄之光竟然变得明亮。定睛一看,这变化竟然来自这颗小小的珠子。
“夜明珠?”陈牧惊道。
“还望先生笑纳!”柳姬将夜明珠举于胸前,躬身道。
“太贵重了,这如何使得。”陈牧急忙摆手道。
关于夜明珠的知识,陈牧还是了解一些的。多数的夜明珠,基本都是萤石,这东西在后世其实并怎么不值钱。但少量的夜明珠,由最初的火山岩
浆喷发,积聚于矿石中生成。最着名的有“悬黎”和“垂棘之璧”,价值连城。初观柳姬所持的这个珠子,虽不知其名,但绝非凡物。更何况这是人家家传宝物,怎可轻易收授。
“先生莫要推辞,都是些身外之物,只要能助先生一解前困,妾身心如甘怡!”说着,柳姬竟跪于陈牧面前,顿首道。
这使得陈牧手忙脚乱,直呼道:“使不得,使不得!”
“先生如若还要推辞,贱妾便摔碎了它!”见陈牧执意不收,柳姬一时竟发起了狠,竟一使劲掷向地面。
陈牧没想到柳姬竟是想到做到,一时无法阻拦。倒是一旁的老陈洪,眼疾手快,兜起衣襟,那珠子不偏不倚,正落在陈洪的怀里,无丝毫的损伤。
“先生,不可辜负柳姬的一片厚意。”陈洪将珠子放在了陈牧的手中,笑道。
陈牧苦笑着收起了这颗看起来价值不菲的夜明珠,将其收纳在了妥当的地方。却没有看见柳姬和陈洪相视一笑,一副大功告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