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沈大夫,陆正又笑脸迎人地看向周哲:“周哲小友,那接下来就有劳你了。”
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转身自顾朝大厅一旁的内室走去。
周哲知道陆正是想让自己替他上药,于是先朝陈嫣作了个揖,接着拿起白色瓷瓶,也跟了上去。
内室里,陆正端坐着,周哲站在他身后,替他宽衣。
陆正的伤口在后腰上,伤口周围已经皲裂。
周哲用右手中指挖了一小块药膏,轻轻地涂抹在陆正的伤口上。
当那白色的药膏触碰到陆正伤口时,陆正挺了挺腰,嘴里发出一阵“嘶”的声音。
“国公爷,可是我下手太重了?”周哲停顿了一下,关心地问道。
“不不,疼倒是不疼,只是我没想到这药膏涂到身上竟是这般凉爽。不碍事的,你继续吧。”
周哲嗯了一声,顺着伤口,小心涂抹着。
看着这已经有些惨不忍睹的伤口,周哲深深明白国公爷这些年受的苦楚。
这种细菌感染的伤口,疼起来的时候犹如刀割,令人痛不欲生。然而,这么些年过去了,外人却一丝也没有察觉到国公爷他身患此疾病,可见国公爷平日里一直咬牙忍着。
坐在椅子上的陆正此刻脑海里也是思绪万千。
药膏涂抹了不过十几秒种,自己后背上就传来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他又小声嘀咕了一句。
“这药膏,看似平平无奇,但是涂到伤口上不过片刻,却让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舒坦。周哲小友,你这秘制的药膏真当神奇,这样的药膏你可要为老夫多配制一些啊。
“国公爷放心,别看我带来的药膏分量少,但它药效快,而且是药到病除。配合着内服的药,不出十天,您这隐疾就能痊愈了。这一小罐能用个两三天,待它用完了,小生会送新的上门来。”
周哲笑着回答道,心中暗藏了一个小心思。
这药膏里有抗生素,治疗发背之疾却有奇效。
但如果他一次性地把所需的用量都交了出去,那过个两三天,他拿什么借口再来国公府?
所以每过个两三天,他便能合情合理地上国公府来,美其名曰献药。
“哦,这般神奇?”陆正听完又是一惊,他原本做好了至少当一个月药罐子的心理准备。
周哲一笑而过,没有接国公爷的话头,而是细心地讲解着涂抹药膏的要领,毕竟接下去的两天里,这上药的步骤,还是得假手他人。
待把伤口上的药膏涂抹均匀后,他又帮着国公爷穿上了衣服。
陆正走回到大厅时,人清气爽,给陈嫣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陈嫣一见自家老爷如此轻松的模样,朝周哲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周哲拱手回应,接着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候着国公爷发话。
“中午吃了周哲小友做的饭菜,现在又受了周哲小友秘制的药膏,老夫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周哲小友了。我看时候也不早了,要是周哲小友不嫌弃,要么留下来吃个便饭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