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魏肖然的死还有这太殊的一份?如此重要的人证居然不在记录之内,张剑锋,你是不是该有个交代?!”
张剑锋沉默不语,扯上魏肖然就没那么好解释了。
终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伊不眠此刻接过话题:“大人有所不知,太殊此人谨慎的过分,张城主也是”
“你怎么又知道?”裴有道目光看向伊不眠。
气氛一度十分尴尬,伊不眠眼观鼻鼻观心,冯朔低头看着脚尖,张剑锋与裴有道目光相对,仿佛感觉到了针刺和麦芒。
“太殊知晓魏肖然的背景,不愿惹上麻烦。”张剑锋无奈开口。
裴有道闻言目光依旧紧紧凝视张剑锋,话虽然没毛病,但伊不眠确实知道的太多了。
“你的事也会如实上告悬镜司。”裴有道语气顿了顿,再次开口:“太殊现在何处?可否引荐?”
“三天前就消失了。或许伊阁主知晓下落。”
兜兜转转一两圈到底还是又踢回来了,伊不眠目光看着张剑锋磨了磨牙。
“太殊的下落,在下也不知”
两人踢皮球裴有道自然看得出来,但张剑锋倒是有些理据,太殊身为制器阁的副阁主,伊不眠作为阁主居然不知道对方的下落,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当真不知?”
“当真不知!”
两人对视许久,裴有道微微颔首不再追问此事。两人做戏的成分有多少他不清楚,但太殊若真是神秘至此,才更有其中的价值。
“带我去涛蛀的祭台瞧一瞧。”
祭台虽已摧毁,但涛蛀实力通天,信徒遍布中鼎大陆,他还是谨慎些去瞧一瞧才更为保险。
“这”
“怎么?这也为难?”裴有道不满开口,太殊的事再三推脱,如今事关涛蛀,他可没心思在这里打马虎眼。
“倒不是为难,只是那地方祭台已经被废墟掩埋,大人恐怕看不到什么。”
“无妨,带我前去就是了。”
怡和楼,坍塌的一角在整座建筑中极为扎眼,此地在掌柜被逮捕之后就被张剑锋封锁至今。
四周由城卫军把手,裴有道看了一眼坍塌的密道微微蹙眉,而后两指捏印,口中密语默念,坍塌的瓦砾顷刻间恢复为原本模样。
“这便是仙人手段吗”伊不眠语气中带着羡慕与期骥。
“进去看看。”
密道不宽,裴有道走在最前端,张剑锋紧随其后,伊不眠最后跟进,两人手掌抚摸着墙壁感觉有些恍惚。
“别看了,补天秘术用在这里简直就是浪费。”
离风门的道术补天观测之用被裴有道用到修补墙壁上,不说杀鸡用牛刀,也是大材小用了。
“这是”裴有道面色微变,步伐加急。
两人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儿,紧步跟了上去。
密室中,一座祭台赫然立在正中心,裴有道目光低沉:“这就是已经被摧毁的祭台?”
张剑锋哑口无言,林良游当初说的确实是已经摧毁,他也问过曾来的士卒,确实看到了祭台被摧毁。
“或许是另有他人?”
伊不眠的话每人理会,这个人出现在这里就有着很大的问题。
看着中心运作的祭台,张剑锋忽然灵光一动,迟疑开口:“会不会是方才修补密道的时候”
两人同时看向了裴有道,如此想来倒是有着几分可能性。他本人也是略有尴尬的摸了摸鼻尖,这个可能性确实会有。
轰!
祭台被二次摧残,裴有道当做了然无事的模样缓步离开密室,两人相视一眼紧跟上去。
“那掌柜实力如何?”
“练气中期,且本身脉络也有些紊乱。”
裴有道闻言微微颔首,这类人最容易被蛊惑,涛蛀的信徒并不一以实力高为主,而是以信徒多根,所谓聚土成山也是这个道理。
“秘密处理掉吧。”
话语轻松的张剑锋有些心凉:“大人不再多审讯吗?”
“练气实力的信徒本身只是入了歧途,并不能带来什么有用的价值,审讯可有可无。比起将来为祸,倒不如提前解决掉。”
“除了杀掉,就没有什么其他办法吗?”
话到此处,裴有道脚步停滞,缓缓转身看着他,一双目光阴冷的可怕。
“所谓异端,为何称之为异端?为何大陆会限制这些存在的活动范围?所谓信徒可不是寻常误入歧途的百姓,他们已经为欲望丧失了自己的黎明。”
“大人所言极是,有些路可回头,有些路,错了就是错了。”这一次伊不眠站队裴有道倒不是拍马屁,制器阁手底下的脏事,可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