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旭加了个bu,顿时一股浩然正气加身。
田文杰对自己施加的言出法随,立马被屏蔽在外,丝毫影响不到杨旭的精神意志。
杨旭泰然自若的坐着,端起茶盏悠哉的品起茶水。
冷凝霜起初还有些担心杨旭中招。
可此刻见到他如此淡定的品茶,顿时喜上眉梢。
对楼的田文杰脸都快黑了。
怎么也没料到杨旭居然也修了儒法,居然扛下了自己的攻势。
杨旭抿了口香茶,悠悠朗诵道。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此诗一出,在座嘲讽杨旭的才子佳人,齐齐语塞。
整个雅阁内,顿时鸦雀无声。
众人的耳边久久回荡着这一首“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全诗没有一句是在咏菊,但是全诗表达的意境,却超然的好似菊花一般。
菊花开在百花凋零之际,与世无争。
君子不争的超然意境,正与这菊花选择在深秋独自开放是一样的。
堪称绝笔。
众人眼前仿佛浮现一位大诗人的出世意境。
在人间仙境,乡村田园结一草庐,远离世俗喧嚣,过着超凡脱俗的田园生活。
原来田园生活也可以是这般的美好,让人心生向往。
田文杰的咏菊诗,字字夸赞菊花不惧寒霜的傲骨。
也是不错,但是和杨旭这首诗一比,不免落入俗套。
菊之傲骨,根本就无须过多笔墨。
刻意渲染,反倒有了溜须拍马之嫌。
真正的傲骨,当是“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好诗,想不到世间还有这等好诗句。”
才子佳人们纷纷赞不绝口。
“听杨旭诗句,竟令我想要超脱世俗,向往田园之乐。”
“田园之乐,何其妙哉,吾心所向,不可求啊。”
“好诗才,如此诗才,胜过田公子十倍,不,百倍。”
“好诗,君子当如杨公子一般,不争不怒,方为君子大德,尽心机去钻营、去争夺,装腔作势,吹牛拍马,攀附权贵,乃是小人德行。”
雅阁内。
伺候的小姐满脸不敢置信的盯着杨旭。
之前还一副斗不过田文杰的可怜,遭人唾弃模样,怎么一转眼,画风大变。
竟写出一首绝妙好诗来。
这诗她不是太懂,但是从字面听来,她都有种冲动,想要抛弃这楼里的富贵,去乡下种地,过起太平小日子了。
生活本该如此,平平淡淡才是真,安安乐乐才是幸福。
世俗的尔虞我诈,明争暗抢,实在是太叫人心累了。
小姐不禁为自己叹了口气。
想要回归质朴,已经是不可能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冷凝霜惊愕的小嘴圆张,美眸瞪圆了,惊喜万分的盯着杨旭。
她怎么也没料到杨旭居然作出了如此好诗来。
这诗真真是妙啊。
瞧见没,田文杰气的脸都青了,估计现在都懊悔挑衅杨旭了。
杨旭可是踩着他的名头上位的。
“杨公子,你不是说君子不争吗?怎么现在反倒争了?”
冷凝霜回过神来,眨巴灵动的美眸,好奇问道。
杨旭无奈回了句:“人家非要给你当垫脚石,捧你上位,你要不踩,岂不是对不起那位的深情厚谊?”
“嗤!”
冷凝霜一个没忍住,竖起大拇指来。
对楼的田文杰嘴角都快要气歪了。
冲着杨旭骂道:“无耻伶人,今日乃是咏菊,你作的这是咏菊吗?不会作诗,便不要在此丢人现眼。”
“田公子,此诗极妙,乃是以物喻人,借菊抒情,如何算不得咏菊?”
田文杰立马瞪向出声的才子,双眼凶光暴涨:“你敢质疑本公子,我乃田家世子,我说他不会作诗,便不会,要你在这大放厥词,替一个伶人鸣不平。”
在场的才子,一个个气煞的闷下头去。
他们中大多是要依附田家的,或者忌惮田家势力,个个敢怒不敢言。
杨旭冲田文杰喊道:“一首诗不够,那再来一首吧,咳咳,田公子,这首诗送您了,您可要听清楚哦。”
“一出草丛菊枪至,天下何人不给菊。
一路长枪狂暴菊,胜出比赛无完菊。”
此诗一出。
冷凝霜俏脸羞的通红,她用的兵刃便是长枪。
日后自己用兵刃时,岂不是要浮现出这长枪爆了某人菊花的画面。
想想就恶寒。
冷凝霜急忙喝口茶,压压惊。
小姐则是满脸错愕的盯着杨旭,惊讶佩服万分。
居然能把走后庭写成打油诗,真是淫才。
佩服之至!
田文杰的脸彻底黑了,有种被人狠狠爆了菊花的痛楚,他感觉自己的菊花在疯狂飙血。
坐在椅子上的屁股扎的难受死了。
一屋子的才子佳人,一个个面面相觑。
敢写诗句讽刺田文杰好屁股,喜欢以势压人,在雷州怕是只有这一位了。
个个心里解气极了,又不免替杨旭深深担忧。
这田家可不是好惹的啊。
“田公子,不知此菊你觉得如何?在下看来,与您的品行实在是……甚妙,嗤!”
杨旭拱手,努力憋着笑,可还是没忍不住。
嗤一声,笑的合不拢嘴。
冷凝霜精致的美脸也是满是红晕,低着头,拿手捂嘴憋笑,可实在是太好笑了,憋的香肩乱颤。
“嗤嗤!”
随同田文杰的才子佳人们,其中也有人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
堂堂的世家公子,和一介伶人争强斗狠,还斗不过,落的个菊花残的可怜下场。
这颜面丢的,真是一出极好看的戏码。
这对于精神严重匮乏的这些才子佳人们而言,实在是不可多得的笑料。
如此稀奇,赏心悦目的精彩戏码,怎能不为之一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