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曹添早憋着一股气,见到烤羊先上了乐喧的桌子,立刻拍桌喝道:“掌柜的,我们那只呢?”
金镶玉早被闹得心烦,把手中的杯子一摔。
“哎呀,你们一起分吧!”
她朝里面大声喊:“刁不遇!刁不遇!!”
声音落下,只见从后厨脸滚带爬的出来了一个年轻伙计。
“啥事啊?”带着浓重的口音,如果不是经常听,不一定听得懂。
他是一个鞑子。
“给我劈开这只羊,分成三份!”金镶玉有些烦躁的说着。
“啊?三份?三份怎么劈?”
“我怎么知道怎么劈!反正膛开就行!”
刁不遇说了句半懂不懂的鞑子语,提着刀跑向了烤羊那边,也就是乐喧的桌子前。
乐喧并没有起身让开,而是坐在原处,打起精神,认真的看着刁不遇,看着刁不遇的刀。
那口刀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一把很普通的屠刀,但刁不遇的刀法却很奇特。
奇特却不复杂,甚至说得上有些粗鲁,简单来说它的精要就四个字:庖丁解牛。
刀已经动了,刀去如风,只是一眨眼,羊头便已被卸了下来。
接着只见刁不遇提起羊腿,刀抖了两下,羊肋间的骨肉便已全部分离开来。
这种刀法,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就算是见多识广的周淮安等人,还有东厂的太监们,也全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刁不遇的刀,看着那只羊在瞬息之间便被肢解。
刀再动,来回翻飞,肉已成片,摆满了盘子。
这种刀法,刁不遇自己也是有些得意的。
乐喧在旁边看得很仔细,刁不遇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了他的眼中。
武艺是相通的,他虽然用的是剑,但也能从刁不遇的刀法中学到一些东西。
只看了一遍,乐喧当然没有那样的天赋说能够都学会,但是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他好像还真的领悟到了点什么。
顺势而为!
他领悟到的并不是某种剑招,而是,一种……意境!
这种意境现在对乐喧来说还很模糊,他领悟得还很浅,甚至根本融入不进他的剑法当中。
但这已经为他埋下了一颗种子,或许他可以慢慢的去领悟,让这颗种子发芽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乐喧已有点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练剑了,但现在显然不是时候。
烤羊已经被分好,这座大漠的客栈里,终于赢来了短暂的平静。
外面的雨依旧还在不停的下着,哪里也去不得,快速的吃完酒肉,乐喧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开始试着练剑。
他现在练剑并不是简简单单的练习剑招,而是试着将意境融入进去。
顺势而为,顺应的是什么势呢?
乐喧也并不清楚,要不然怎么说还在领悟呢!
以乐喧的天赋,这将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并不是一两天就能练好的。
大漠的天气像是女人的脸,说变就变,刚刚还在下着倾盆大雨,可是转眼间竟然雨过天晴了。
风雨虽然停了,但是人心却没有平静。
除了乐喧之外,大家都很有默契的决定今天晚上好好在这客栈里探察一番!
不过既然大家都决定今天晚上有行动,乐喧又怎么可能做到置身事外呢?
………………
夜幕很快袭了下来,人也要开始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