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夜色已深,星光稀疏。
五路匪军在这种情况下,竟然再次发动攻城。
喊杀声震彻天地,烛火延绵数里,照耀的郑城之外一片通透。
长达两丈有余的壕桥铺在护城河上,为后面进攻的匪军垫平道路。
云梯、飞桥、巢车、木幔等一应攻城器械,也被人推了上来。
每一处城墙,都遭遇上万匪军的疯狂附冲,喊杀声响彻四方。
“笃”
大小堪比标枪的弩箭,隔着数百步朝城墙上飙射。
这种名叫八牛弩的床弩,力道恐怖,可贯穿猛虎,射杀黑熊。
一旦有守城兵将被其击中,绝无幸免的可能!
“守住!”
“给我守住!”
守城将身披重甲,不停的大声吼叫。
各种守城器械也一一搬上城墙,夜叉擂、滚石等物不要钱似的往下砸。
“放心,他们坚持不了多久,援军马上就会赶来。”
喊话之际,他一把抓住一旁的传令兵,压低声音怒吼:“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指令下来?”
“将将军。”
传令兵脸色发白,哆嗦着身子道:“已经前去请示了,卑职也不知道啊。”
“再去!”
守城将大吼:“再派人过去,问清楚谁人轮守,替补援救都在哪里?”
“没有消息,你也不用回来了!”
说罢,大手一甩,把传令兵扔飞在地。
“是,是!”
传令兵一骨碌从地上爬起,连连应是的同时,慌忙朝城下跑去。
政令不通,对军队来说是致命的大忌!
“彭!”
“咣当”
“什么人?”
城内,下方突有喧哗声响起。
“有人想夺城!”
副将在下方大吼:“拦住,杀了他们!”
“啊!”
惨叫声不时传来,在守城将即将不耐之时,满身是血的副将冲了上来。
“将军,人已经杀了,但城门也从里面遭到破坏。”
副将抹了把脸上的鲜血,咬牙道:“情况不太对,匪军怕是有预谋的!”
“看得出来。”
守城将眼神收缩,朝着城外看去。
在他目力所及之处,近千身披双甲的匪军,正自朝着城池逼近。
他们身披百斤重甲,依旧纵跃如飞,奔行速度快的堪称惊人。
高手!
“怎么可能?”
守城将的声音充满了绝望:“五路匪军,加起来怕也只有这么多高手。”
副将也变了脸色:“其他三面是牵制,我们东城门才是主攻方向。”
“遭了!”
“我们守不住!”
“杀!”
小丰乐楼内院。
刀光落下,人头滚滚。
前不久还热闹非凡的欢乐场,现如今已经遍地鲜血,堪比人间炼狱。
几十个藏身此地匪军在宴会气氛正浓的时候杀出,展开无差别的杀戮。
往日高高在上的官员、豪商,此时就如待宰的羔羊,纷纷倒在刀下。
女子、仆人,仓皇逃窜。
也有少许护卫,发起极其微弱的反抗,但用处有限。
“匪兵!”
夏侯显面色一变,起身就要应敌。
“不急。”
郭凡单手下压,把他按在原地:“先吃饱肚子再说,不吃饱哪有力气。”
“将军?”
夏侯显一愣,随后猛然转身,目光落在郭凡手中的酒坛之上。
“这酒有问题?”
他是聪明人,瞬间就想通许多问题。
为何刚才对方不让自己喝酒,为何这里的人突然头晕,这是酒里被人下了药!
但
刘将军明明知道,刚才为何没有开口提醒众人?
想到此处,他心中猛然一寒。
再次看过去的眼神,也变的闪躲起来。
在两人身后,莫玲珑、甘兴霸也是神情变换,但没有郭凡开口,他们也不敢妄动。
“噗!”
匪军中,一个大汉挥刀斩去一位官员的头颅,迈步朝几人走来。
“刘安,刘将军?”
他声音沙哑,刺耳难闻。
“是我。”
郭凡点头,把坛中酒水一饮而尽:“想不到,匪军中还有人知道我的名号。”
“刘将军神勇无双,我等岂会不知。”
大汉颠了颠手中长刀,双目死死盯着郭凡:“可惜,将军要不久于人世了。”
“那可未必。”
郭凡抹了把嘴角,缓缓起身。
“嗯?”
大汉面色一变:“你没事,怎么会?”
对方明明喝了掺着蒙汗药的酒水,而且量还很足!
“区区蒙汗药,阁下也太小瞧我了。”
郭凡摇头。
同时右手猛然一弹,掌中筷子倏忽飞起,把两根暗中射来的袖箭撞飞一旁。
“噗!”
袖剑深入地面,尾翎轻颤。
“暗箭伤人,算什么本事!”
他冷哼一声,大袖一甩,卷起餐桌上酒坛,朝人群某处甩去。
酒坛上加持内力,其速之快,就如一道一闪而逝的黑影。
“彭!”
酒坛炸开,一人也跌飞出去,身在半空,就已经彻底没了气息。
场中一静!
剩下的强匪双眼一缩,无不收起面上的轻松,缓缓围了过来。
“将军果然神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