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澄瞧见他反应怜人突然就舍不得让陆浅下来,生了胡闹的心思,掐着他的腰勾勾搭搭地不让他动弹那双素日清冷墨黑的凤眸此刻翻涌着不加遮掩的欲望,平铺直白地表达着诉求,这样的沈澄任谁见了也拒绝不了。
陆浅更甚。
他在沈澄面前向来是只只会虚张声势的兔子,甩甩爪子蹬蹬腿意思意思,保存一些哥儿矜持就已是全部接着就要暴露自己的后颈好让沈澄掌握住了乖顺得任她捏扁揉圆。
更何况平日里还需得他不动声色处心积虑地引诱一二才能与妻主亲热如今妻主先动了情,他哪里还会有不回应的道理?
做生意讲究个时机,身为商人陆浅最是明白这一点。
当下就也并不含糊,搂住沈澄的脖子就开始献吻,软乎乎的,又热腾腾的,再分开的时候已是气喘吁吁。
陆浅的主动大大取悦了沈澄她瞧见他眼睛里又染上了雾气,再次感受到心底里那种陌生的悸动,有什么东西似乎就已然挣扎而出了。
“小浅儿,不下去好不好”沈澄附在陆浅的耳边哄着他做“坏事”,嗓音依旧清凌凌的,可说出的话饶是陆浅也羞恼了挣扎着作势就要从沈澄怀里逃出来。
“妻主”陆浅声音里有些不满,妻主怎么尽会捉弄他?
沈澄知道他脸皮薄,倒也没想过强求,他既然不愿意索性也就放弃了这一念头,把下巴搁在陆浅肩膀旁,若有若无叹了口气,反而是含着些许笑意和怜爱说了句,“知晓我家小浅儿脸皮薄,倒是为难你了,看来只能为妻多出些力了。”
陆浅看不见沈澄神色,到底是心中爱意作祟,把这句话听出了许多委屈的意味来,他常自诩铁石心肠,可是再硬的心肠到了沈澄跟前也该化作一滩水了。
沈澄生的好容貌,陆浅回想这些年的执念也不得不审视自己是不是色令智昏,怕是第一眼瞧见她就失了三分魂魄,从此处处想由着她,处处想宠着她,如今只是只言片语便舍不得让她失望。
他不知道别家妻夫是怎么相处的,更遑论这榻上的事。
两人婚前他的嫁妆里也塞了本小册子,嘱咐他仔细看看,定要好好服侍妻主,他只翻了翻便瞧见些羞人的画面,可他那时知晓妻主不喜欢他,以为用不上的,便就扔了回去,后来第一次没做好失了面子,这才后悔书到用时方恨少。
于是后来亡羊补牢趁没人时看了几页却又不好意思塞回了箱子底,却没瞧见妻主说的这般这般姿势!
“妻主,还还没洗呢等浅浅洗了再”陆浅磕磕巴巴地说完,到底没忍心拒绝沈澄,瞧见她眼睛里复又燃起的光亮忽然觉得有些心满意足。
妻主喜欢就好。
所以是夜,颠簸个不停的兔子不知是因为喜欢还是羞恼,清澈的眼泪流个不停全然进了沈澄的口中。
事毕又窝在沈澄怀里任她怎么哄都不出来,嘟嘟囔囔地只说腰酸让沈澄给他揉着腰,累到眼皮都抬不起来,却也没说不喜欢,下次不再这般一类的话,哥儿面薄,虽然累些,陆浅怕也是得了乐趣的。
凛冬已至,窗外呼呼地刮着北风。
大抵没什么比真切地感觉自己被无条件纵容着,更容易滋生爱意的时候了,沈澄如今觉得怀里的夫郎怎么看怎么招人疼,乖顺时如此,闹脾气时亦是。
此时也就没了之前那些花里胡哨的心思,倒真生了几分先前未有过的冲动来,沈澄不知道怎么描述此时的心境可是就想让他知道。
知道什么呢?
想让他知道,无论今后怎样,她此刻是真真正正生了长久的念头,想陪着他,和他一道渡日月穿山水,和他一起做许许多多无关紧要的小事。
话在嗓子眼滚了三圈沈澄还是不知道怎么吐露,斟酌了许久好不容易说出了那句,“夫郎,我心悦与你”的话来,却半分不见回应。
这才听到身旁陆浅平稳的呼吸,给他掖好被子,指腹揉了揉他的唇珠,引得怀里的夫郎不满的嘤咛一声,隐隐约约听见嘟囔着:不来了,不来了
沈澄苦笑不得,在他心中,她该是有多馋他身子连他睡觉都不放过,还有,怎得但凡她想表明心意他总是睡着的?
不巧,真是不巧。
第二天,因着课业的缘由,沈澄辰时便起了,陆浅以往没有让下人帮忙的意思,伺候沈澄洗漱穿衣都是要亲历亲为的,就算沈澄劝过他许多次让他多休息会,可他还是倔强得紧,非得做一个称职称责的好夫郎。
可今日沈澄简单洗漱吃过了早食之后,陆浅依旧没起,沈澄看着床上的鼓包,后知后觉,怕是真累到了,收拾妥帖后便也没有吵他,在外间嘱咐了小九晚些喊他之后便轻手轻脚地就走了。
陆浅今日回府事情尤其多,离开陆府又少不得一阵难过,还是让他多歇息些才好。
沈澄这样一边想着一边走到了院子外,因为时辰早,天也只是蒙蒙亮,过一会才会有下人出来洒扫。
以往赶马的老张都是在侧门等她,可还没等她走到,远远地便看见有个人等在那里,身形清瘦,还提着盏灯,似乎是冷极,不时还跺着脚,穿着一身浅红色地外裳,在这昏暗的清晨甚是惹眼,让人瞧了,无端也能生出些许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