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她口齿不清地嗫嚅,想喊疼又害怕他现在的疯魔样子。
实际上林朝的神情淡到看不出,可越冷淡越有种凌厉摄人的威势。
路禾面对他,一向是直觉大过一切。
“再说一遍,我是谁?”
“林——”朝字没出口被卡住下颚。
林朝一手掐住她的脸,拉近,眼睛对眼睛提醒她:“最后一遍。”
路禾瞬间汗毛直立,有种被猛兽盯上的毛骨悚然。她现在处于一种分裂的状态,潜意识告诉自己林朝不会对她做什么,可直觉却在不停闪避。
行为和意识背向而行,一方面忍不住靠近亲昵,另一方面缄默无助。
最好沉默,最好远离他。
这个念头刚起,行为立刻背叛意识。
她凑过去亲吻他的唇。
冰凉。
但是软。
路禾没忍住舔了一口。
林朝僵在原地。
她不满于浅尝辄止,舌尖在他唇间打转,像猫戏水,伸出爪子飞快撩一下水面就逃走。
但是天性不安分,跑到远处看不出异样就折身再伸。
深深浅浅的试探。
林朝的唇被她舔得湿漉漉。
唇齿间充斥着她口红的味道,还有不知道是什么花的甜。
之前吩咐过司机,车开的极慢,每经过一个路灯林朝都能清晰感受到光影掠过,也扫过她。
路禾眯眼,意识空白,光线似柔缎子轻轻覆在脸上。
她在明暗交错中听到一声轻笑,像暮色里唯一一抹彩。
温柔的。
林朝勾着她腰间的蝴蝶结,视线停留在她胸口。内衣款式很漂亮,黑色,蕾丝边,薄而白的肌肤。
似乎细腻得像粉,不知道能经受多少揉捏。
她难耐地低低出声,快/感大过恐惧。
和搁浅的鱼一样,左拧右拧怎么也不舒服。
因为缺水,渴得要死。
实在熬不过,路禾仰头勾着他接吻,希望从他唇间汲取更多的水分。
林朝哼笑,一下下摸过她头发,舌尖卷着她交缠,激烈的吻和指尖摩挲的轻柔完全不符。
表面上有多温柔,暗里就有多销魂蚀骨。
今晚风大,云就少,细而弯的月挂在一头,连旁边都晕染成渐黄。天色已经灰接黑,它却像才上来,伸手可摘,躲在树梢头倒像是树托起的一只月儿牙。
穿过豪丽酒店的铁艺门,车停。
林朝扯过帽子兜头盖住她,重新系上蝴蝶结,横抱着进了电梯。
一手刷卡一手夹住她,开门后将人抵在门板上继续亲昵。
路禾止不住笑,一边笑一边躲他炙热的吻,“好了林朝,咯咯咯……够了!我说够了!”
她用手撑开人,低着头发晕。
林朝攥紧她的腰带拖到床上,将人推倒,□□跪在她两侧。
是极度控制欲的表现。
然后盖住她的眼又问:“我是谁?”
这次不一样,靡靡尾音中带了诱哄。
“林朝啊。”她气闷,回答了这么多次他像听不懂。
“那林朝是你的谁?”他俯身,唇边是她白皙的耳廓。手臂收紧她的腰,更亲密的桎梏。
路禾感觉气息滚烫。
“我的……谁?”她重复,一面说一面想,明显的卡顿。
“……”
林朝忽而起身,坐在旁边看她。眼底晦暗不明,嗓音却依旧低靡,“阿禾,林朝是你的谁?”
“谁呀?……”路禾又重复他的话,眼睛睁开,睫毛扫在他手心里。
很痒,几乎难耐。
林朝的脸毫无血色,她看不见。
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忽然开始笑,竭力掰开他遮在自己眼睛上的手。
路禾两手握着,起身跨坐在他身上,面对面看他。
她笑,她眯眼,她叫声很好听。
林朝会联想起做过的很多梦。
那些模糊的,醒来就忘却的梦,在不经意间又会突然浮起,每一帧每一块都沾染她的气息,拼在一起却不是她。
独留他在梦里沉沦,反复上演锁在箱底的回忆。
醒来又说,只是一个梦而已。
他探身,捧着她的脸问:“你爱林朝吗?”
路禾笑,不假思索的回答:“他爱我。”
她的语气霸道又骄纵,似乎不是炫耀,而是陈述事实一样笃定。
林朝不响,盯着她看了一会,笑出声。
眼神和嗓音都很平淡。
他应该想到的,他原本能预料的,路禾有多自私自利。
何必把刀塞她手里再反捅自己一下?
不值得。
对路禾来讲,什么都比爱重要,金钱、权势、地位、身份,唯一能跟爱扯上关系的是
——性/爱。
她喜欢。
林朝面无表情拆开她的蝴蝶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