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禾宁一噎,的确,她就算是庶出可从来也没把自己当做过庶出,“大姐姐一人的话就想把罪责都推给妹妹?”
孟若苏深吸一口气,半响才缓缓道:“陛下要怪罪自是应王府一起承担。”
孟禾宁呼出一口气,救命符只要有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孟若苏听到孟禾宁如释重负的呼气声,不由地嗤笑一声,她还是太天真了,以为只要对孟禾宁好一些就会安安分分相安无事,所以这段时间她才会尽心尽力的教孟禾宁管家,可如今看来,孟禾宁还是自私的只为自己。
阿五扶着孟禾宁走了之后,孟若苏朝江拂道:“江拂,皇帝只怕会因为小六的事怪罪应王府,所以孟禾宁的事还得你帮我查查了。”
江拂点头,握紧孟若苏的胳膊道:“你放心,我会好好查的。”
后半夜一阵慌乱的马蹄声在姜峰官道上响起,路边整齐有序的站着手举火把的士兵,几辆马车飞速从中间通过。
相国寺门户大敞,主持和方丈带着僧弥候在门口的台阶上,刘安瑜从马车上跳下来,来不及和云生寒暄两句,便快步冲向佛堂。
熠王看着躺在佛堂后面灵床上的刘桌荣,有一瞬间的愣神,呢喃道:“六弟怎么会变成这样?”
刘盈萱已在旁哭的泣不成声,刘桌荣年纪最小,从小就喜欢黏在他们几个身边,虽然调皮但也颇为懂事可爱,如今突然去了,刘盈萱有些无法接受,几次差点要晕厥过去。
孟若苏低哑着声音道:“六殿下是为了救我四妹妹才会被歹人所害。”
熠王目光依旧盯着刘桌荣,问道:“四小姐又是怎么了?”
孟若苏缓缓道:“有一黑衣人将我四妹妹带走,并留了小纸条要我一人前去赎人,但在我侍女得知此事前,六殿下已经赶去救我四妹妹了,我紧赶慢赶也没有救下六殿下。”
熠王额头青筋暴起,握紧手中的佛串怒喝道:“堂堂国寺居然也敢有如此猖狂之人?竟然敢劫持世家小姐,杀死皇子。”
一旁的僧人听闻熠王之言,吓得都跪下去慌忙解释道:“国寺一向安稳,大约是有歹人趁七夕门禁不严,才会趁机兴风作浪。”
熠王视线落到说话的僧人身上,目光阴寒刺骨,僧人浑身一颤将身子伏的更低了,整张脸几乎贴在地上。
孟若苏眼神微闪,接过话道:“此事我妹妹虽也是受害的人,但让六皇子因此殒命,实在是应王府的过错,明日我便着素服进宫请罪。”
熠王收回目光,叹了口气缓缓道:“本王知此事并非是四小姐的过错,只是父皇一向疼爱六弟,说不定会因此迁怒于你。”
孟若苏扯扯嘴角,伸手拔下头上的簪子,一头青丝顺势飘落,孟若苏又脱掉紫色外衫,只着白色中衣跪在佛前,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嘴里不停的念叨经文,眼角的泪水顺着脸颊延伸成一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