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若柳承午不说,柳栐言哪里还想的起来,他当时定的随性,此时被这样提起了,只觉得无奈到想笑,轻按了那人的手让他放下,
“什么大不了的事,剩下的打就免了。”
柳承午却绷紧了身子,过了好一会才把手收回,连带着最后的祈盼也坠了下去。
他的主人已不愿多费力气罚他了。
柳承午在这屋里站了许久,整个人都踩不到实地一般,慌的发虚,疼的发涩。
他想不到能留下的法子,最终只能求主人把最后的罚给施完,让他能在这里多呆一会,没成想主人轻描淡写的就给免了,跟他先前犯错时被放过去一样。
可他的主人不要他了。
“主人...求您......”
柳承午眼前模糊了一层,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伸手抓了主人的一小角衣摆,抑制不住地开口求他,
“主人,属下知错了...承午知错了...求您,求您再给承午一次机会.....”
却是没得回应,一片沉默里,柳栐言往后退了一步。
柳承午本就没敢使着劲抓着,柳栐言这一退,那片软布便从柳承午手中挣了出去,柳承午终于绝望,用力闭上眼睛。
柳栐言却是退开一步距离蹲了下去,他觉得奇怪,不过是免了一顿打手心,怎么就变成求他再给一次机会了,他板着柳承午的下巴迫他抬头,没成想却看见那人被逼红的一双眼,当即愣住了,只能顺着套话下去,
“你说知错,错在哪了?”
柳承午被迫对上柳栐言的眸子,眼里隐约渗了些水光出来,
“...承午技不如人,丢了主人的颜面...还给主人...添了麻烦......”
柳承午几近哽咽,声音已哑了个彻底,
“主人...求您......求您饶了属下这一次.....”
会被拿来说技不如人的,柳栐言仔细想了一圈,觉得只可能是那人失手被擒时的事,但以一敌五,即便是输了,在柳栐言看来也没什么要紧。
可就算有些要紧,他既没有说过问责的话,这么几天过去了,那人也该明白自己是并不在意的才对,怎么就突然被逼成这个样子,深陷绝境般的求他施予原谅。
柳栐言把原因找了又找,忽的想起自己曾一时使坏,故意拿话吓唬过他,不免犹豫着开口确认,
“你这是...以为我不要你了?”
柳承午闻言,望着他的眼里哀求更甚,柳栐言证实心中猜想,登时被疼的有些想叹气,覆身揽了那人过来,
“不过是句逗你的话,怎么就当真成这样,”
他一下下地顺着背抚下去,贴的近了才觉出那人身上发冷,竟比平时还要凉上一些,
“别怕,没不要你,”
那人僵的厉害,柳栐言就不厌其烦地轻拍安抚,叹息般自语,
“哪里会不要你呢。”
低语落在耳畔,柳承午听清柳栐言所说的话,原先僵硬的身子开始止不住打颤,似在确认一般,只断断续续地喊着主人。
他像失而复得,小心翼翼的寻求证实。
柳承午比谁都明白,依赖主人至此,作为暗卫来说几乎可以算是废了。
可他抵抗不住,若他的主人愿意给予温暖,他便无法控制地渴求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