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都未平并不是本州岛人士。
他出生的地方是距离本州岛二十多海里外的一座小岛,岛上有城镇,他们一家世世代代生活在那里。
他是家里的次男,在他后面,还有一个年纪与他差不多的弟弟。
大哥很早就去了海外打工,已经很久没有消息了,是死是活也不知道。
在他念完国中之后,父母来到本州岛打工,他和弟弟自然也过来了。
至于现在为什么会和极道扯上关系,只能说为了生活,他只能这么做。
东京是大城市,比不得以前的乡下小岛。
在他眼里已经算是城市人的“大阪人”,在东京的本地居民看来,也不过是乡巴佬而已。
无论在哪里,地域歧视都是无法避免的。
记得刚进东京的学校念书的时候,他和弟弟被那些“高贵”的东京人用鄙夷的眼神不断扫视着,让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憋屈。
无论是他蹩脚的口音,又或者身上过时的老气衣物,都让他觉得自己和这座城市格格不入。
幸好,他还有一身的力气。
自小出生在海岛,风吹日晒,六岁起就跟随父母下海打渔,让他练成了一副好身体。
黑田组的势力起先并不大,只霸占着一条街区。
但随着黑田组组长的操纵,一条条街区被纳入他们的势力范围。
就连那些老牌的极道组织,也不敢和他们硬碰硬。
这令枢都未平感觉十分奇怪。
当初为了加入极道,他做了许多功课,像黑田组这样的新兴极道,照理说是没有和老牌极道较量的资本的。
不过,这点奇怪,随着他拿到手的“薪水”越来越多,也就抛之脑后了。
在现实面前,他唯一需要追随的只有金钱。
谁给他钱,谁就是他的老大。
至于其它的,和他没关系。
论起打架,整个黑田组除了如今的老大,没人是他的对手。
常年下海不仅让他获得了好身体,还有胆识与机敏。
这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东京少爷们,不可能懂得大海的风暴有多猛烈。
他懂。
他见过一艘艘渔船在十米高的海浪中倾覆,最后浮出海面的全是一具具肿胀的死尸,死尸的脸庞大半他都认得。
从那以后,他就明白了,人命有多不值钱。
……
“杏小姐,大家都是为了吃饭,没必要做得这么狠吧,我们已经很开明了。”
面前的黑发女子肩膀在颤抖,她在害怕自己,但是,她又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不愿意让出去。
枢都未平叹了口气。
最近大家过得都不好,何必呢?
组长把这条街交到他手上,又不是让他做慈善,看这些女孩子为了当什么偶像,早出晚归,天天吃豆芽菜,他才网开一面,降低了部分租金,把这片地划给她们。
如今时间也到了,这赖着不走算什么意思呢?
“枢都,这地方……这地方本来就不是你们的!”
意料之外的话语从黑发女子的嘴里说出来,令枢都未平的眉毛不由得一跳。
“你们强行从我们这里收租金本来就够霸道了,现在还想每月收一次?”
杏姐鼓起勇气,嘴巴噼里啪啦地说道。
“我叔叔就在市政厅工作,这里最初建设的时候,就是作为活动广场开放的,根本不存在什么租金!”
“哦?原来杏小姐还有个在市政厅工作的叔叔啊?”枢都未平反倒是关注起另外的事情了。
“你想做什么?”
一听枢都这个口气,杏姐一个激灵,大声说道。
“不做什么,随便问问。”
枢都点燃一根香烟,在那些偶像女孩们的目光中一屁股坐到高出地面一截的舞台上。
“杏小姐,最后我再问一遍,是交钱,还是带着你的人离开?一个月了,我只收过你们一次租金,你可以去外面问问,哪家出来混的只收这么点租金?”
“这地方,就不该收……”
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