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设局张局长一脸苦相：“您不都说了么，还不是没钱啊。这个项目立项三年了，都动工三分之一了，后续资金紧张，施工方又不肯垫付资金，就拖到现在了。”

张长宁点点头：“施工方也有他们的难处，毕竟要养一个队伍不容易。现在资金缺口大概还有多少？”

张局长想了想：“大概还要个五百万左右吧。”

副县长挥挥手：“不谈这个，不谈这个。公事放在办公室里谈，今天是我们跟张总的联络感情，我们不要谈这些。”

顾轶举着酒杯，恰到好处地走了过来：“县长，我特别想单独敬您一杯酒。我是贵州人，这酒是张总嘱咐我一定要从家乡带过来的，他说，你们佛海的茶，特别配我们贵州的酒。”

副县长乐了：“远道而来的酒，难得啊。冲你们这份热情，这半杯我干啦！”

饭局结束，张长宁撑到送走所有人，靠在椅背，没什么力气地闭上眼睛。顾轶倒是还清醒，指挥司机将张长宁扶上车，再一路护送回公司的公寓。街边的霓虹灯牌映照在车窗上，张长宁清秀挺拔的五官在光影重重间明明暗暗，刻成一幅深邃的剪影。顾轶叹了口气，从第一次在公司年会上见到他就觉得他好看，现在还是那么觉得，甚至在夜色旖旎里更好看了。

那时她是刚从名牌大学毕业的年轻人，应聘进了嘉和集团，雄心勃勃地想要得到自我价值的充分实现，脑子里都是如何成为下一个杜拉拉，如何得到属于自己的奥迪和迪奥。他是集团总裁的儿子，陪着总裁来参加年会，穿着得体的白衬衣坐在台下看表演，为年会贡献了户外俱乐部免费年卡作为抽奖奖品之一，顺便给自己的户外俱乐部打广告，上台颁奖时笑意盈盈，眉目清朗，修长的手指递来奖品，顾轶指尖触碰到那份温热，心跳都漏掉一拍。

张长宁的手机响了，是待办事项的提醒：给林清回电话。顾轶看了一眼不知是不是睡着了的张长宁，关掉了提醒。

第二天午餐时间，顾轶难得的坐到女员工围坐的大餐桌，吃饭间不经意地问：“你们有谁认识一个叫林清的么，好像是我们公司的员工？”

一群人纷纷摇头：“公司里没有姓林的嘛。”小杨梅喝着莲藕排骨汤：“我有个朋友倒是叫林清，就是山河动物园的园长，有什么事吗，顾助理？”顾轶摇摇头：“哦，没什么，那可能是我昨天看资料时看花眼了。总部人太多，人事资料没来得及更新，下午我去完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