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笑道:“令狐兄,你千万别会错了意,只道田某要跟你为难,其实此事于你有大大的好处,将来你定会重重谢我。”
令狐冲道:“你这个采花贼,作恶多端,声名狼藉。不论这件事对我有多大好处,我令狐冲洁身自爱,决不跟你同流合污。”
田伯光缓缓摇头,道:“令狐兄弟,你想多了,我是来请令狐兄去见一见仪琳小师父。”
令狐冲吃了一惊道:“仪琳师妹又落入你这恶贼之手么?你忤逆犯,胆敢对自己师父无礼!”
田伯光怒道:”田某师尊另有其人,已于多年之前归天,此后休得再将仪琳小师父牵扯在一起。”他神色渐和,又道:”仪琳小师父日思夜想,便是牵挂着令狐兄,在下当你是朋友,从此不敢对她再有半分失敬,这一节你倒可放心。咱们走罢!”
令狐冲道:“不去!不去!一千个不去,一万个不去!”
田伯光微微一笑,却不作声。令狐冲道:“你笑什么?你武功胜过我,便想霸王硬弓,将我擒下山去吗?”
田伯光退了一步,眉头微皱,说道:“令狐兄,你我无怨无仇,何必性命相搏?咱们不妨再打一个赌。”
令狐冲心中一喜:“要打赌,那是再好也没有了,我倘若输了,还可强词夺理的抵赖。”口中却道:“打甚么赌?我赢了固然不去,输了也是不去。”
田伯光微笑道:“华山派的掌门大弟子,对田伯光的快刀刀法怕得这等厉害,连三十招也不敢接。”
令狐冲怒道:“怕你什么?大不了给你一刀杀了。”
田伯光道:“令狐兄,非是我小觑了你,只怕我这快刀,你三十招也接不下。只须你挡得住我快刀三十招,田某拍拍屁股,立即走路,再也不敢向你罗唆。但若田某侥幸在三十招内胜了你,你只好跟我下山,去和仪琳小师父会一会。”
令狐冲心念一转,将田伯光的刀法想了一遍,暗忖:“自从和他两番相斗之后,将他刀法的种种的凌厉杀着,早已想过无数遍,又曾请教过师父、师娘。我只求自保,难道连三十招也挡不住?”喝道:“好,便接你三十招!”
结果师傅,师娘传授的招式压根就用不,面对田伯光的快刀,令狐冲很快就败下阵来。
田伯光和令狐冲对赌比试的同时,宁程一直躲在暗中观察。
按照笑傲江湖的剧情发展,风清扬多半是要登场了,田伯光这个人至始至终都是扮演工具人的角色。
果然令狐冲连斗了几次都不是田伯光的对手。暗中观看两人比试的风清扬终于忍不住了,站出来道:
“岳不群的笨徒弟,老夫教你几招,保准能收拾这小子。”
令狐冲大吃一惊,回过头来,见山洞口站着一个白须青袍老者,神气抑郁,脸如金纸。
“这老先生是从哪里来的?怎地站在我身后,我竟没半点知觉?”
田伯光见老者器宇不凡,拱手问道:
“敢问老先生尊姓大名?”
老者冷冷答道:“风清扬!”
田伯光颤声道:“您……您便是华山剑宗第一高手,风老先生?为师在世时,常跟在下提起风老前辈的英雄事迹。”
那老者叹了口气,说道:“难得世居然还有人知道风某的名字。”
令狐冲听说这老者原来是剑宗的前辈,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心想,师傅说剑宗的人都是邪魔外道,可眼前这位老者气宇非凡,俨然一副武学宗师的派头,不像是奸邪小人的样子。
风清扬摇头叹道:“令狐冲你这小子,实在也太不成器!我来教你。你先使一招‘白虹贯日’,跟着便使‘有凤来仪’,再使一招‘金雁横空’,接下来使‘截剑式’……”
一口气滔滔不绝的说了三十招招式。
那三十招招式令狐冲都曾学过,但出剑和脚步方位,却无论如何连不在一起。那老者道:
“你迟疑甚么?嗯,三十招一气呵成,凭你眼下的修为,的确有些不易,你倒先试演一遍看。”他嗓音低沉,神情萧索,似是含有无限伤心,但语气之中自有一股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