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弦珠突然要求拍照片,却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挤过去的时候差点儿把忆忆撞倒,连带着本已被忆忆揽在手中的东西也被撞掉在地上,可孔弦珠对此却好像全无察觉,旁若无人地把原本已被聚拢在一处的东西又拨散,兀自的“咔嚓”“咔嚓”地拍。
“……”
看样子这人是没完了。
忆忆干脆站起身来,向一旁挪了挪给她腾地方。
拍吧,随便拍!
反正她是看不懂孔弦珠这么一通折腾到底是图什么。先是信口胡说,令她从一场惊心骇人的被抢劫受害人变成了部分人眼中“行为不检点”的笑柄,令她单单就算是站在这儿,也觉得好似芒刺在背。而此时孔弦珠这既夸张又惹人注目的行为,更像是在不停的扒开她的伤口,放在台上展览。
偏偏……
人家又是打着一面“善意”的旗号——“我在帮你,你还质疑我,所以你究竟是不是人?”
“……”
忆忆将胳膊上的伤掩了掩,垂着头一言不发。
无端遇见这种事,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想说什么。
她还能说什么?
只能自认倒霉!
她只能耐心地等着,直到孔弦珠拍够了,她才又蹲回去三两下把东西胡乱塞回包里,依旧是一言不发。
背包的拉锁已经拉不上了,再看皮箱更惨,滚轮被砸掉了两个,堪堪还能立在地上,上面伤痕累累,还有一处很骇人的被砸裂的痕迹。
二本忍不住咒骂道:“欺负这么乖巧个小姑娘,孙子干的可真不是人事儿!”
孔弦珠的脸色变了变。
安经年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已经沉默了好半天,这会儿他终于有了点儿反应,把车钥匙丢给二本:“你先带着他们几个帮她把东西搬到我车上吧。”
“???”
忆忆愣了愣。
他这是……要送她去学校的意思吗?
二本反应过来,急忙道:“对对,让你表哥送你去学校。”他说着弯腰正要和小态一起把忆忆的行李抬起来,却没想到孔弦珠竟然面目狰狞地将他一把拽住,纵使是他,也被拽得一个趔趄,亦被她拽得一愣。
孔弦珠并不理二本,她上前对安经年道:“我们不是说好了你要陪我去看比赛的吗?难道你忘了?”
“……”
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她不想让安经年去送。
可二本却是个想法少的,他随口道:“你那个不是晚上才开始吗?这会儿还早呢。”
“我不管!我买了票,我花了钱的!我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她的语气听起来特别不高兴,特别愤怒,也特别不尊重人。
气氛立即变得有点儿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