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遖在集市购买了水果零食,慢慢悠悠的走在路,看着漫山遍野的美景。
手机一个响动,他拿起瞄了一眼,有些力不从心,只好回了个电话,“阿姨,怎么了?”
“千遖,谢谢,”那边的声音很憔悴,但掩藏不住的是发自内心的微笑。
“不客气,”话落,电话也给掐断了,千遖走在路,心底里的秘密能藏多久?
戴晚在院子里,看着易漾拿着相机在拍老鼠,眼里闪现出来的是害怕和厌恶,她退退索索的往元婉里那边挪,一点也不敢和戴葙,易漾两个人在一起。
这两个人简直就是怪物。
倒是戴弦一直在戴葙身边,看到了在水泥地的老鼠,并没有感到害怕,而是满眼的羡慕。
戴弦就蹲在边看,手托着腮眼睛圆溜溜的,眸子里的光很清澈,干净。
易漾见了,嘴角微微扬,把他这个可爱的模样也留下了。
听到相机拍下照片后的专有声音,戴弦抬头看着易漾,很是欢喜,只是咧着嘴笑开了。
易漾前去揉揉他的小脑袋,“真乖,走,跟我们去玩。”
话落,易漾就拉着戴弦往院子外面走,扬着手里的相机说是要给他拍更好看的照片。
戴晚看到这一切,想要从元婉里怀里挣脱出来去追戴弦,可一看到了地还没有散开的老鼠。
而戴葙正在拿扫帚清扫地的残碎米粒,一点也不急不躁。
元婉里咬牙切齿,拉着戴晚气呼呼的往堂屋去了。
戴葙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把扫帚放在一旁的角落,就双手插兜,慢慢悠悠的走在乡间小道,去寻易漾和戴弦了。
千遖慢慢从缓坡那里走来,看到戴葙走得很慢,便快步追来,“葙葙,早啊。”
戴葙一喜,“哥哥。”
千遖轻轻的捏着她的腮帮子,“你呀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戴葙只笑,没有说话,朝一边的稻田里望去。
寒冬腊月,稻田里还有不少的稻草没有清理干净,田里的一片青绿,在寒风微微摇摆,散发着独有的气味,
易漾就让戴弦靠着稻草,让他摆各种poss,给他拍照。
千遖见到这画面,不由得笑了,“看来这小弦成了漾漾的模特了。”
戴葙附和,眉眼弯弯,“是啊,漾漾等会还要去河边拍鹅卵石,我们也一起去吧。”
“好,”千遖微微颔首,拉着戴葙的手就往王杳冉家里走。
蒋湛在菜园子里拔一些蒜苗,蒋凿就在一边接着他拔下来的菜,说起了在外面发生的事情。
昔日的稻田被清理出来当作菜园,戴葙不免想起了儿时的画面,跑去了蒋湛的身边,帮他拿起了刚拔下来的白白胖胖的白菜。
“外公,我拿。”戴葙顺手将篮子拎过来,白白胖胖的白菜也就滚到了篮子里。
蒋湛微微一笑,看着她笑意深浓,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凄楚。
“葙葙,”蒋湛喊她。
戴葙回头,“嗯”了一声,“外公,怎么了?”
“没,就是问问你,想吃红烧肉,还是梅菜扣肉?”
“都吃。”戴葙向来不扭捏,只要外公如此一问就知道,今天的饭菜都有红烧肉和梅菜扣肉。
蒋湛抬起枯皱的大手去刮了一下戴葙的鼻梁,“小好吃。”
戴葙嘟嘴不服,“是外公问的,既然都有,我当然是要都吃才不会辜负外婆的手艺。”
“嗯,也是,瞧你都瘦了。”蒋湛慈爱的笑着,和婴儿肥的蒋凿一比对,问题也就出来了。
蒋凿挎着篮子站在一边,“我先回去了。”
刚跨过一块沾满泥土的大砖,蒋凿就瞧到了千遖还站在那里,低声喊了声“哥哥”就往厨房走了。
到底,千遖还是和蒋凿保持了距离,因为他们多年未见,生疏了。
“嗯,”千遖微微应了声,也跟着进了厨房,和王杳冉打了招呼,就把带来的东西放在了堂屋里的大理石圆桌。
信步走到了沙发那边,选了个单人沙发坐下,就拿出手机,找到了姜寞的电话拨过去。
响了好久,姜寞才接了电话,还能听到很有强劲的风呼呼刮着。
“你回来了?”姜寞问。
“嗯,”千遖的话很精炼,一个少字就能概括。
“我们在山。”姜寞又说。
“那行。”千遖挂断了电话,就靠着沙发背眯一会儿。
刚眯一两分钟,就听到越来越大的脚步声踢踢踏踏的跑过来,睁开眼睛一看到戴晚跑过来,穿的还是小皮靴子,在光洁的地板砖发出很刺耳的响声。
戴晚手里捧着好些奶糖,喜滋滋的递到千遖面前,“哥哥,给你吃。”
“我不吃糖。”千遖丢下一句就又靠回去。
戴晚一愣,忙趴在沙发沿,目光直直地落在千遖脸,一脸好奇,“那你经常买糖啊。”
“是给葙葙的。”千遖直言。
戴晚更不明白,眼巴巴的看着千遖,想起戴葙在家里的举动,脆生生的说,“她不吃零食啊。”
千遖白她一眼,不再说话,拿出耳机戴,音乐放的很大。
戴晚还不知趣,就又把他的耳机摘下来,“哥哥,开得好大声,声音小点,等会你耳朵会痛。”
千遖目光冷冽,冷冷一句,“出去。”
戴晚怔在当场,觉得很委屈,眼睛鼻子一酸,委屈的眼泪就流下来了。
跑去了一直在外面的元婉里怀里,哭的很伤心。
“好了好了,下次再去跟他说话,不要惹他不高兴哦。”元婉里劝导。
“为什么?”戴晚不明白,止住了哭泣直勾勾的盯着元婉里。
“你就和他打好关系,和他好好的,就行了。”元婉里语重心长的,把戴晚的小脑袋揉了揉,“知道了吗?”
戴晚懵懵懂懂的点头,尽管心里想了无数次,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譬如戴葙。
她明明就很好,可在元婉里那里怎么就……
哎,戴晚把手里的奶糖放回桌,就坐在沙发不言不语,眼眶的泪水直打转,却没有再哭出声,仍由泪水淌过脸颊。
若是没有先前的矛盾,千遖兴许还会去安慰两句,见她坐回沙发又哭哭啼啼起来,开着再大音乐也盖不了这微弱的抽泣。
千遖取下来耳机放回兜里,把手套戴就出去。
见状,戴晚哭的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