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佩兰走到他的身边,一边替他揉着肩膀,一边轻声说:“老爷,您对她可算是掏心掏肺了,连霓裳最近都跟我抱怨,说爹爹都不疼她了!只疼三妹了!”
叶振棠哭笑不得:“我何时不疼她了,这个傻丫头,几个孩子之中,我最疼得便是她了,只是她上次那事做的确实有失分寸,我不过小惩大诫而已。”
“她呀就是性子急,您又不是不知道。从来都是趾高气扬的,何曾被你这样训斥过打过。”
叶振棠点点头,“上次我也是着急,才打了她一巴掌,罢了罢了,你待会让珍宝斋的人送几样珠宝饰品来,送到她房里去,就说我送的。”
王佩兰捂嘴偷笑,高兴道:“就知道老爷你呀,是最疼她了。对了,不如今年的除夕筵便让几个孩子一人准备道菜肴,也好孝敬孝敬你这个爹爹!”
叶振棠闻言眉毛一挑,轻捏了下王佩兰的手:“主意不错,每年都是府里大厨烧的那些菜,都吃腻了!你安排吧!”
王佩兰嗤笑一声:“就知你嘴馋”
另一边绮月苑里清尘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仔细的将手里的草药研磨成粉。
她一边捻起细细闻了下,一边问道:“做菜?我不会!”
紫秋乖巧的说:“是的,小姐,大夫人吩咐下来,今晚的除夕筵,府里每位少爷小姐都要准备一道菜肴,老爷也同意了。”
“可是我从未做过菜。”
清尘眉头微皱,不要说做菜,她连烹茶都不会,往日她学任何东西都是半桶水,她又极懒,爹爹娘亲宠她,都不会强迫她,都是随着她的性子。
只有重生在这叶沐清身上后,她对学医制毒,却是信手拈来,天赋异禀,她也是兴致勃勃,从不懈怠。
“小姐不若做道药膳?小姐读了这么多的医书,肯定会有做食补之菜的!”
紫秋歪着头,那圆溜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透着一股子机灵劲。
清尘一听,两眼放光,轻轻点了点头:“不错,这倒可以试试。”
时至酉时,整个京州城都沉浸在一片喜气洋洋中。
叶府东院的大殿饭厅里,叶家老少一家人正其乐融融的坐在一起吃着年夜饭。
往日,寻常时间,各位少爷小姐都是在从大厨房取了膳食在自己独院里用餐,只有每初一十五或者重要节日,才在这大殿厅里一起团聚用餐。
叶奕辰也在今日一大早,急匆匆地赶了回来,他外出公干数日,整个人都透着风尘仆仆的疲惫气息。
“爹爹,孩儿今日回得迟了些,所以这菜肴也做的简陋,只准备了一道鲜拌肚丝,孩儿记得父亲是父亲爱吃的,便做了这道,还请父亲品尝。”
说罢,他从身后的小厮手中的食盒里,将菜取出,端到了桌子上。
叶振棠满脸笑意,拿筷子夹了少许放入口中。
他一边细细咀嚼,一边不住地点头称赞:“难为你了,这么辛苦赶回来,还要做菜。这鲜拌肚丝,为父十分喜欢!你快坐下一起吃吧。”
“爹爹,您吃了哥哥做的鲜拌肚丝,不如再试试裳儿做的佛跳墙,裳儿可是熬了一个下午,亲自守在炉子边,小火慢慢熬制的。”
叶霓裳一袭胭脂色的绣花锦袍,脖子上是一圈雪白的兔毛围脖,头上带着红珊瑚簪子,杏眼明眸,红唇似火,整个人喜气洋洋,明艳四射。
王佩兰嗔怪的看了叶霓裳一眼:“就你卖乖,还不快端上来!”
叶振棠也是一脸笑意吟吟:“对,快快端上来,为父可要好好尝一尝我们裳儿的手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