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断片了。
确切点说,差不多灵魂被抽离了两三秒、能看到三途河红发镰刀死神的程度。
时间较短,苏流也只是眼睛一黑就回到了现实,表面看没有什么异常。
不过清醒过来后,散布在空中的那些酸甜苦辣咸,开始活跃地刺激苏流的感官。
就像没学过绘画的小朋友,由于无知随意地把颜料混合在一起,放肆地涂抹在白纸,营造出的另人发狂的、毫无逻辑之美的混沌产物。
“欸?难道可以吃吗?真的可以?”
比企谷看着苏流没什么不适的样子,也是惊奇无比。
他的话被由比滨听到后,少女也是严厉地叉起腰来:
“都说了味道肯定正常的,不知道有什么好怕的!苏流同学的胆量可比你大多了!”
“喂,你说了胆量对吧,你知道这是试炼吧!”
“我说了吗?没有吧,你在胡说什么呢?”
“现在装失忆啊!”
比企谷与由比滨争吵的时候,雪之下已经倒了一杯水,端着走到了苏流的旁边。
其他两人离得远没注意到,雪之下可是看到了苏流十指微弱颤抖的状态,由比滨的饼干…姑且称之为饼干,绝对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喝点吧。”
“…谢了。”
苏流艰难地从混沌感中脱出,接过雪之下手里的杯子大口饮下,那种剧烈的感觉才慢慢消散。
“比企谷,你也试试吧,感觉会很特别的。”
苏流没忘记自己的朋友,努力挤出了一丝笑容看向了比企谷。
比企谷虽然觉的苏流的笑容怪怪的,不过看他没什么事的样子,也就没了顾虑,大胆地拿起几块饼干往嘴里一塞,而后—
“你…你…啊…”
没有接受过训练的比企谷,他的大脑在一瞬间被冲歪了,双眼闭合之前,看到了苏流似乎在向他说着什么,那是—
一起下地狱去吧。
“你算计我…”
短短留下了一句,比企谷短暂失去了意识,被苏流扶着送到了椅子,同时用大量的水帮他漱口。
雪之下的脸色也苍白起来,“药物的效果这么明显吗?”
而由比滨则彻底懵圈了,“怎么会…不是味道还好吗?还有,药物什么的,也说得太过分了吧!”
“由比滨同学,我认为暂时还是别将味道当作考核要求了,我们务实一点,做出能下口的饼干就达成目标,好吗?”
苏流无语地看着由比滨,经历过了生死试炼,他是再也不敢有小瞧由比滨杀伤力的念头了。
“什么嘛?我的厨艺没有那么不堪吧!”
由比滨握起双拳,不服输地看着苏流。
而正被苏流扶着、大口大口灌水的比企谷,听到由比滨还想尝试一次的语气,腾的一下垂死病中惊坐起,用着沙哑腐朽、又充满决死意志的声音,紧紧抓住了苏流的手臂:
“阻止她…阻止她,阻止她啊!”
满场寂静,苏流也是“悲痛”地将战士比企谷放下,对着由比滨进行控诉:
“听听群众的呼声吧!放过我们吧!”
雪之下也走了过来,双目期盼望着由比滨:
“也许放弃一步登天也是一件好事,由比滨同学,请释放这种勇气吧。”
“啊啊!知道啦,知道啦!你们几个都好讨厌啊!特意演戏编排我,有那么夸张吗!”
由比滨像仓鼠一样,脸颊鼓鼓的,不过终归是同意降低了要求。
苏流与雪之下对视了一眼,松了口气,而闭着眼的比企谷,也偷偷做了个OK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