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南葵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这是心里作用,很奇怪吧,明明你没有要死,可是当你的脑袋告诉你,你马上就要死了,那么就可以欺骗过身体,导致死亡。”
听着像是一件十分不靠谱的事情,但是这就是现实存在的事情,有些时候意志力远不如你的脑袋好使。
足够强大的心里,才是支撑你走下去的唯一帮手,怨天尤人,或者对别人怀有期待,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
当你的头脑都可以欺骗你得时候,你又能如何?南葵在就体验过那种背叛的痛楚,所以不会给机会给别人再来一次。
已经走到书房门口的五人,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
“蠢货!!”
“庞元,能不能别把你的蠢鸟带过来!”
徐南葵听到里面的动静,眼神中闪现出一丝喜色,转头问道:“庞元把那只鹦鹉带过来了?”
夏荷说道:“嗯,各位公子都已经休息好了,夫人我们也进去吧。”
徐南葵说了一个好字,就推门进去了。
吱呀的推门声响起,屋内的众人目光都聚集过来,入眼的是徐南葵披着纯白色的狐裘,配上门外纷飞的大雪,颇有一份仙气。
徐南葵看着满书房的男男女女,甚是欣慰。
她们,他们,都是日后的重臣,是徐南葵用三年时间,选出来的。
趴在书案上的,是荀许,一身紫蓝色的锦缎,额间留着一缕碎发,最为人熟记的是从来不离开手中的那一根鹤羽笔。
曾经一日算出大夏一年的亏损盈利,税收缺口,有过目不忘之能,且运算全靠一手一寸金,南葵试过,快过计算机。
旁边靠着窗户的一位,手执白羽扇,肩上披着一条狐尾,面白如粉,指细如葱,郭嘉,谋士出身,如气节,却还是赤着一双玉足。
靠着窗户旁的是刘玄,腰间佩戴两把短剑,是故人所赠,一身藏青色的头上带着玉龙冠,浓眉大眼,留着微微的络腮胡,眉眼间全是星辰大海,负着海运。
角落里是褐色衣服的司马玄,一身装扮看着让人三分寒,最爱金丝勾勒得衣物,手中绸缎做的卷轴,里面记的,都是他的死对头,不够大部分都死了。
坐在他旁边的是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女孩,看着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鹅黄色流云绸,枫叶做的头饰,外加手上一把金叶打造的折扇,是周家二姑娘。
在她旁边的是周家大姑娘,暗黄色的罗裙,看着比二妹庄重多了,手中握着一把白玉古伞,绣着的是才子佳人之事。
可是你若是小瞧了这两人,那么你就危险了,因为这两人的一伞,一扇,都是用负心人的骨头所制。
靠着两人的边上,还有一女子,正红色的彩蝶飞袖,外有九层透纱,手执美人出浴图扇,眉间用的是朱砂绘制的牡丹,引人注目的是头上那根发簪,以铜为骨,做了飞凰之形,下坠二十一个金玲,人称金玲夫人,布先。
旁边是他的夫君,孙木,胸口一块赤金色的虎首牌,红色华服,头上一根金玉簪。
再到右边,便是一位带着薄纱斗笠的黄家姑娘,黄月,妙曼的身姿掩藏在薄薄的面纱之下,让人想一探真容。
旁边便是之前徐南葵在外面听到说话的人,一忍墨绿镶金学士袍,手中一把墨玉扇,肩上落着一只三彩鹦鹉,刚才的蠢货就是这只鹦鹉说的,此人是庞元。
他旁边就是徐庶,此刻手中还拿着酒葫芦,是徐南葵从酒楼里把这个醉鬼捞过来的,向来和庞元不合,可是却又见不得别人欺辱。
离得最远的就是贾仁,手中一只八哥,却不是他多爱这八哥,而是在他心中,伪君子们,满口都是仁义道德,心却和那八哥的羽毛一般黑。
进了房间之后,夏荷帮徐南葵脱去狐裘,抖落上面的积雪,徐南葵把手中刚刚采下的梅花递给夏荷,随后看着众人露出笑颜。
徐南葵上前一步,随后慢慢的跪下,行了一个大礼,其他人要拦着,可是徐南葵已经跪下了。
徐南葵拜了众人三拜之后起身,看着书房里的人有些尴尬地神色,说道:“如今可不是早上那般光景,我希望你们在最为鲜亮地时候受我这三拜。”
徐南葵一步一步地走到太师椅边上,转而对众人说道:“你们每一位,都是我徐南葵请上府邸的,有愿意的,有不愿意的。”
徐南葵边说边看着其他人的神色,最后缓缓坐下继续说道:“大夏将倾,唯尔可以扶正,今日之后,天南海北,祝君前程无忧!”
春夏秋冬四人,不知何时给每一位都递上了一杯清酒,就着这漫天的雪景,众人一饮而尽。
等月上枝头的时候,书房里的人都已经散去了。
徐南葵一个人独自的坐在窗前,看着皎洁的月光自言自语道:“明天就要变天了,果然贾仁说的没错,伪君子,不如真小人,满口仁义道德的下面,又怎知道是那数不尽的冤魂野鬼呢。”
去而复返的沈长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徐南葵的身后,说道:“这世道就是这个样子,明明你看得比我们都开,又何必在这里伤春悲秋呢?”
徐南葵转过头,看着沈长渊说道:“若是你无事,大可回你房间,没必要专程给本宫添堵吧?”
沈长渊自顾自的坐下,看着徐南葵说道:“你可想好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今日之事若是做了,你不一定能够掌控住。”
徐南葵感受到了外面的月光暗淡了下去,转头一看,果然被一片乌云遮挡住了,嘲笑道:“沈长渊,你不知道还是装糊涂,我行此事,早就做好了会遗臭万年的准备,我又怎会在这个时候退缩,”徐南葵转了语调,继而问道:“沈长渊,还是你觉得,那些人,那些事情就因该烂下去,永远不要重见天日?”
面对徐南葵的质问,沈长渊颇有些无奈的说道:“过去?过不去啊!十万大军,三十万流民,数不清的家破人亡,到不尽得离别苦短,我有什么资格,有什么权利去遗忘呢?”
徐南葵看着眼前的那一支梅花,已然全部绽放,或许是室内有些暖和,徐南葵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拨动了下花蕊,说道:“是啊,不能因为痛,就永远不去触碰伤疤,这样只会让他坏死,只会牵连周围无辜的地方。”
沈长渊再一次问道:“那么,若是许礼没有死呢?”
徐南葵面色冷了下来,随后说道:“沈长渊,我知道你是许礼最好的朋友,这种话,我不想听到第三遍!”
沈长渊还要开口再说,徐南葵冷着声说道:“出去!”
沈长渊走到门口之后,还是停了下来,转身说道:“边塞的银面将军,进京了,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吧。”
徐南葵藏在袖口的手有些忍住不住的颤抖,只能拼命的抑制住,尽量不露出任何异常的说道:“我知道?难道你是觉得他就是许礼?”
沈长渊面对徐南葵富有压迫感的眼神,最后还是丢下一句:“猜测而已。”就走了。
徐南葵一个人沉默了许久之后,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眶,喃喃自语道:“还回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