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6(1 / 1)吹不散眉弯首页

穿过一条街道,走过几家酒吧,路旁摆着买首饰的小摊,许湄看了都很是喜欢。她心里一旦惦记着事,对这些也只能割爱,她想等回来时再决定是否要买。    许湄和郝嘉明并排走,肩并着肩,眼看要到达目的地,这时不知从哪里出现一群人,生生将两人分开。许湄一惊,朝右侧挪了几步,郝嘉明站在了左侧。待人群消散,许湄才惊魂未定的回到路中央。    郝嘉明神色自然,然话语像是在安慰她:“你怕什么,这不是有我在吗?”    许湄说:“好多小偷就是这样偷走钱包的,你不知道吗?”    “若他们真是小偷,也偷不走你的钱包,”他拍着自己的胸脯说,“我帮你追回来。”    月光和路灯之下,他那缠着纱布的手指格外明显,许湄不知他们那群人如何看待这样的伤,但是在她看来是很严重的,心里莫名的疼了下。    十几分钟前的音乐声戛然而止,四周响起热烈的掌声以及欢呼声,更有甚者喊道:“再来一首......”    他笑道:“再不快点就会失去好位置。”    她只觉得今晚的天气很好。    郝嘉明带着许湄,站在小型舞台的最后一排,他侧眸看她,说:“还是晚来了一步。”    许湄努力踮起脚,“不过这样也可以看清楚哎!”    他见她笨拙地踮脚,像个乖巧小学生,越发觉得可爱,他说:“你先呆在这里,我去趟卫生间。”    “行。”她只顾着看舞台上的人,那顾得上他到底去哪里。    舞台有人出来,舒缓的音乐响起,前排的人跟着挥动手,许湄这下再努力踮脚,似乎也没多大用。舞台上的人开始唱歌,那人的声音像在讲故事,许湄想看不到唱歌的人,能听到歌也可以。    舞台上的人唱到句:记忆中心与心的距离只有一步之遥,我却要翻山越岭一点一滴将你寻找......    许湄觉得自己身后有人,她向前走了一小步,而后回头,郝嘉明手中拎着凳子。不容她开口,他将凳子放在她面前,“踩上去。”    她嘀咕道:“你不是去卫生间了吗?”    “是,”他说,“出来和门口大爷商量,租凳子一小时,十块钱。”    她踩上凳子时,他伸手扶她。    她说:“我可以的。”    他说:“不用逞强。”    许湄成了全场最高的那个,灯光也自然打在她周围,她一下子不适应成为全场的焦点,用手指点他肩,“我还是下来好了。”    “你想好了?”    “这种感觉好奇怪。”    当年也是这样的场景,她与阿政稀里糊涂的,不知怎么就在一起了。她怕,旧梦重提,旧事微殇。    “早知道你这样胆怯,我就不租这凳子了。”他很自然的说,说着发现她表情不对,就没说下去。    许湄低头离开,郝嘉明紧随其后,他两离开的时候,那舞台的灯光还追了一小段。恐怕见两人没什么回应,也就顺其自然的换了方向。    许湄只是随意在走动,并不知自己走到何处,待四周安静下来,她才开口说:“对不起。害你瞎忙一场,刚才是我失态了。”    “没有,”郝嘉明矢口否认,“你是不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    “也不算不好,怎么说呢?”她叹了口气道,“就是你很用心很用心去对待一个人、一件事,到头来你发现从开始就是错的。你决定及时停下来,心想着这样都好,可是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这些事、这些人。”    他听着她凉薄的语气,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的事,但偏偏又听起来让人心疼。他慢慢走近她,带着一丝劝慰地说:“我知道你是个有故事的人,你的故事以后会有人听的。”    她问:“我是不是看起来特矫情?”    “不是。”他发自肺腑地说:“你很好。”    你很好,只是所遇非良人。    许湄静待了片刻,郝嘉明就站在她不远处,他给她足够的空间,给她足够的面子,让她与前尘告别。    “阿湄,”郝嘉明忽然喊她,“我带你去喝茶,你最爱的茉莉茶。”    茉莉,果然是她的最爱。她转身朝他走来,步态轻盈,神色也恢复正常。    这时的郝嘉明还不知,茉莉的另一层含义,送君茉莉,请君莫离。她大概是太害怕身边的人离开,只希望用这样的方式留住身边人,可生死这种事,由不了人。    水是好水,茶倒也能凑合。    几日后,许湄开始上班。按公司规定,每个新入职的员工,都要经历培训。和许湄同一批进来的,有刚毕业的几个大学生,对工作抱有无限的憧憬。许湄刚毕业那几年,对工作也是很敬业,过了两三年,她对工作也就懒散了。    培训结束后,许湄被分到行政岗位,她从前就是做行政的,因此很多事也比较容易上手。她的顶头上司姓李,是位四十岁出头的女性,做事雷厉风行、井井有条。    对于李主管安排的工作,许湄每一件都力求完美。她唯一不愿意做的,就是去财务室报销,好几次都是拜托别人捎着。本是例行的财务报销手续,财务室的人就喜欢为难她,她需要报销的票据,让别人捎过去就没有那么多事。    许湄弄不明白,怎么她报销那么难。这天她在超市买胶水、中性笔等日常用品,回到办公室给大家一一分配,业务部、行政部都没有反应有问题,直到去了财务部。她刚将东西放在桌上,就听到有人说:“买的叫什么玩意,全是次品,也不知从中间吃了多少回扣。”    许湄也算沉得住气,问说话的人:“就这些东西,值不了几个钱,我也要吃回扣?”    同许湄吵架的是个三十岁出头的女人,看起来也是个狠角色,“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们行政部刚来的美女吗?”    许湄也认出了她,就是每次报销都找茬的人,她不客气的回道:“我不同你计较,这些办公用品你若是觉得用着不顺手,下次你说个你用着顺手的牌子,我买来就是。”    “给谁甩脸色看?”女人气呼呼道,“像是谁怕你似的。”    许湄心底默念,莫生气......她脸上带笑,问道:“那您说怎么办?”    女人说:“我能把你怎么办啊!你长得好,工作能力又强,待人又和善,我多说你一句都会怕人心疼。”    “谢谢!”许湄说,“虽然你长得不怎样,工作能力一般,待人又差强人意,但是你够刻薄、够尖酸。”    周遭有人掩口而笑,许湄得了胜利,转身朝自己办公桌走去。没走几步,她的头被什么东西砸到,她揉着后脑,没有出血,但是她有点咽不下这口气。    俗话说,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    许湄将手中剩下的物品放到一边,脱下高跟鞋,朝着女人的方向走去。她这招是跟常礼保镖学的,即使打不过对方,也不能在气势上输,况且她也不是一招不懂。    女人看到许湄凶神恶煞的走过来,瞬间气焰灭了,只说:“告诉你,这里有监控,你别乱来。”    “您说的对,”许湄边走边找监控位置,“可是监控也有盲区,这个您就不晓得吧!”    女人颤抖地说:“你想干嘛?”    许湄笑道:“瞧你说的,不是您先瞧我不顺眼,先来挑衅的吗?我若是不回应,你肯定以为我特好欺负,我不得先给您来个下马威,让您知道我不是软柿子吗?”    “你新来的不怕被开除吗?”    “当然怕,可我更怕没尊严的活着。大不了我明天打包回老家,也好过被您看扁。不过......您觉得,我若能这样轻易被开除,您能逃脱干系吗?”    “你......什么意思?”    “监控可是先拍到您先刁难我的。”许湄笑道,“估计用不了几分钟,保卫室、行政部的人全会来,至于你们主管,保卫室应该已经通知过了,差不多也快到了吧!”    许湄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口传来声音:“报表做完了?凭证做好了?围在这干什么?罗荷你来趟我办公室。”    女人哼了声,从许湄身边经过,又听见有人说:“那个......行政部的小姑娘你也过来,你们李主管也在我办公室。”    处理结果下班前公布在工作群,许湄被通报批评,罗荷扣除一月奖金。许湄觉得通报就通报,反正也没少什么东西,就是同事的眼光有点复杂,让她略微尴尬。    下班时,许湄没敢坐电梯,走了十几层的楼梯,她想明天怎么办?十多层爬上来,她不被累死也会是半死。    许湄一战成名,仿佛众人都在讨论她,就连走再写字楼下也能被点名,其中最多的是:看起来挺文静的,吓唬起人一点儿也不含糊。她哪里像是庐市人,凶起来像是混社会的。她也是运气不好,罗荷家里最近出事了,听说......    等等,罗荷,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她想了她去过的地方,无非也就那么几个,难道是罗篱?不会,她不是应该和阿政在一起吗?    包里的手机响起,许湄掏出来看到是郝嘉明打来的,她按下接听:“你找我有事?”    郝嘉明靠在树上,看着几米外的人,想到写字楼出来的那群人说的话,嘴角不由地弯了弯,“没事就不能找你?”    “我不是那个意思。”许湄解释说,“你工作也挺忙的,总是给我打电话影响不好。”    “我出来办事,从你们这里路过,就想着过来看看。”    许湄哦了声,朝四周张望,“我没看到你。”    郝嘉明又是笑了笑,答非若问:“我听人说,你和人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