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好几天雪后兰山的风雪暂停了,但气温还维持在很低的温度。苏奶算算日子已经快农历二月了,该到春分了。但雪却一点都没有要化的意思。
兰山几户人家建房时偷工减料,天冷偷懒不扫房顶的积雪导致房屋倒塌,等周围的人把住的人挖出来都头破血流的。有些体弱的老人和孩子挖出来身体都僵了。苏家不远处山坡上的一座土屋在夜里坍塌,早上附近的人才发现,苏爸本来要上前帮忙。但发现上前帮忙的都是些村民,说是帮忙,偷摸趁乱拿走锅碗瓢盆、棉絮衣服和食物的人不少,苏爸才放弃上前帮忙的心思。
山上的治安随着传染病和大雪带来的食物短缺松懈不少。平常有些小偷小摸捉到了打一顿,没捉到只能站在家门前骂街。有心思的人家早早围起了院子,大门锁得紧紧。
这场雪灾又让不少家庭支离破碎。半个月后,天气回暖。房顶的雪开始融化,但俗话说得好,下雪不冷化雪冷。苏家房檐下结了一串冰溜子,又长又尖,苏咕和苏言偷偷拽下一根躲着柯妈舔上几口。
化雪像下雨,到处滴滴答答,门口的溪流也逐渐融化。从山上留下的雪水冲碎了表面的浮冰流入变成湖泊的城市。
苏奶见天气回暖,已经准备着春播的种子。冬季家里被子有鞋不够盖,棉絮有些短缺,最重要的是种些棉花,棉花的生长期太长,得早早播种。
再就是种一田花生,得榨些花生油。还得准备第一批水稻的种植。苏家进入农忙时节,家里最闲的应该是苏言了,本说把她送去上学,但现在只出现了育儿园,也是些家长太忙不能带幼儿才放去。现在家里都希望多一个劳动力。苏家倒是不在意。柯妈觉得苏言年龄还小,不懂事少坐些,等大了再学,毕竟苏咕小时候也没干这些农活,两个女儿要一碗水端平。
苏咕的活也不重,观察这些苗的长势,浇浇水和苏奶学好最重要的育苗。
冰面融化后,码头又重新运作起来,苏爸把养了一个冬季的鸽子放到市场卖掉,买了几只鹌鹑。也是圆了他心心念念的鹌鹑吃得少,要把鸽子卖掉养鹌鹑的想法。鹌鹑蛋比鸽子蛋要小些,苏咕比较喜欢鹌鹑蛋的味道。花花的蛋比自己脑袋还要大。
市面上最新奇的是一种名为奶鼠的动物。是从俄罗斯传过来的一种转基因动物,人类变小之前就有研究和繁育。奶鼠产的奶营养成分接近羊奶,营养物质丰富。这个生物倒是弥补了奶市场的空缺。兰山有几家准备好好繁育争取创业开一个奶鼠厂。
不知是不是因为冬季过长的原因,土地比往年要更加肥沃,苏咕倒是没有察觉到这一点。还是苏奶发现土壤的颜色变得深些,苗也比以往更加粗壮。
苏奶本来不准备种玉米这些高耸的植物,毕竟采摘成本太高。但耐不住苏咕的央求,苏咕想留些玉米粒蒸着吃,晒干了还可以做成爆米花。苏奶就种了一田,毕竟可以留下磨点玉米面,杆子留着冬天烧柴。
地面上长出的野菜也比去年要粗壮不少,挖出一颗一家人根本吃不了,柯妈总是剪下一支两支洗净就够一盘了。倒是苏爷,春季山里的动物开始活跃起来,他也收些野货回来,但也是些山鼠和鸟类。
不知是不是血腥味吸引了些动物,苏家半夜附近总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直到一天晚上,睡不着的苏咕看着手中厚厚的野史集,一条尾巴耷拉在窗前。苏咕早已拉上窗帘没有丝毫感觉。尾巴轻声敲击着窗户,苏咕才反应过来。
正奇怪,拉开帘子,就对上一双棕绿相间的眸子。这是一条乡间常见的土蛇,表皮微黄偏棕色。吓得苏咕赶紧拉上了窗帘,那蛇可以一口吞掉自己。
天气转暖后,柯妈怕一家老小上火就又搬到了二楼木屋,各自有自己的房间。而白白就回了自己的小木屋。现在苏咕可是孤立无援。那蛇不停的用头敲击着窗户,让苏咕心里愈发紧张。
苏咕房间连着二楼的客厅,可以穿过去通知苏爸和柯妈,但没有连接苏言的房间,她要是半夜出来,蛇一口就咬没了她。苏咕只好先去喊醒苏爸和柯妈。
房外的大蛇让苏咕想起原来在家里看到的大蜈蚣,也是让自己头皮发麻的存在。
“蛇?蛇为什么要盘在屋顶?”苏爸有些莫名其妙,后来想想现在刚开春没多久,这家伙估计是刚冬眠醒来饿得不行了。
其实这蛇也不大,最多两三岁的样子,但奈何人类现在只有手掌大小,这蛇现在对比人类就像狂蟒之灾里的大boss,一口一个小朋友。
“得想办法赶走。”苏爸皱着眉头思索着。
“不行,得请走,家里进蛇不吉利,得请走,不然会倒霉的。”柯妈认真的说,外婆那边拥有崇高的信仰,所以对这些事情格外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