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静怡竭力将泪水咽了回去,语气坚定地说:“不,小女从未给老爷泡过枣,每次小女都是在他走后将枣取出丢进床底的夜壶里,待次日清晨再从夜壶取出送与他吃。小女昨夜杀他,起因是小女将枣丢入夜壶时被他发现,便恼羞成怒要打小女。争执中,小女便失手将他掐死。为怕罪责,小女使出纵火之计,让人以为他是被焚而死。不曾想,此事还是败露了。”
“如此便是真相大白了,长安,给她签字画押!”
高长安并没有把自己刚才记录的案卷拿给吕静怡画押,而是又凑到了齐文长跟前小声道:“齐爷爷,这案子的真相一点都不白。”
“嗯?”
“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把一个人的颈骨给捏碎啊!”
“嗯……言之有理!老朽光顾着为泡枣儿一事生气了,差点把这事儿给忽略了。”齐文长把两眼直勾勾地盯向吕静怡:“你确定死者是被你掐死的?”
“确定!”吕静怡毫不犹豫地肯定道。
“你一个弱女子哪里来的力气将一个大活人的颈骨生生捏碎致死?”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吕静怡说的云淡风轻。
齐文长拧着眉头又盯了吕静怡好半天,没憋出一句话来,最后又无奈地望向高长安。
高长安悄声在齐文长耳根子嘀咕了一阵子。
老头儿听完,眉头立刻舒展开来:“成,就让她掐你试试!”
高长安连忙摆手:“那可不行!万一她真把我掐死了怎么办?”
“谅她也没那本事!主意是你出的,就你了!”
“如此重担,还是您老人家亲力亲为吧!”
“老朽已是六旬,风烛残年之躯可经不起折腾!你风华正茂扛得住!”
高长安无奈了:“行了老爷子,咱爷俩谁也别上。大欢!”
“班头小爷,您有何吩咐!”身穿衙役服的大欢从后堂屁颠屁颠跑了过来,煞有介事地给高长安打了个千儿。昨儿来时高长安便和齐文长说,想让大欢在自己的捕班当个衙役,老头子想也没想便应了。
“我没有吩咐,是大人找你有事。”高长安觉得大欢毕竟是跟自己从小玩到大的,这个坏人还是让齐文长这个老头子来做吧,免得自己说了大欢会伤心,虽然这个不要脸的馊主意是自己出的。
齐文长虽对高长安不要脸甩锅行为很是无语,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了,他捋了捋山羊胡,又清了清嗓门儿:“来人!”
“在!”两个衙役应声而入。
“额……找个绳子把大欢绑起来!”
“嗻!”
俩衙役操起地上的绳子便开始绑大欢。
大欢虽会拳脚,可他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就是有日天的本事,他也不敢在公堂上抗命,便只得莫名其妙地求饶。
“大人!小的犯啥错了要把小的绑起来?大人——小三少爷!你们这是干啥呀?说话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