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就有人传昨夜天光楼闹鬼,恶鬼从地底下爬出来吃了很多人,那血都把天光楼染红了。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原本繁华热闹的酒楼顷刻间凋零落败。
倒是上官羽菲被夜冥曦直接抱回了丞相府,满身煞气地直奔荷香小筑,丞相府的侍卫见状连拦都不敢拦。
“王爷!这是发生了何事?”深夜里的一阵嘈杂声,连同着破门的气势,惊醒了睡梦中的上官澈。
他披着外衣一出门,就看见十几名暗卫执剑而入。
清一色的墨色衣衫镶着血红的边,黑面遮脸,这是宁王府的暗卫,京城人人皆知。
只是突然出现在丞相府,见状上官澈忽然倒抽了一口冷气,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恐惧。
“菲儿,你不在房中吗?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缩在夜冥曦怀里的女子,上官澈一阵气血上涌,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如今这满身的血是怎么回事?
“朝中有人刺杀菲儿,被本王当场斩杀,下步本王还要进一趟宫,菲儿就交给丞相大人照顾了。”
夜冥曦说的极快,上官澈一度听的晕晕乎乎,朝中有人刺杀上官羽菲,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她一个小姑娘值得动用高手连夜刺杀吗?
一座灰色的轿辇远远停靠在巷口边,趁着夜色云司庭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齐王府。
只是一进门便看见夜霖殇一脸阴沉地站在前厅门口,有隐隐的怒火在他眼睛里灼烧。
夜霖殇和云司庭都派了杀手,只是互相都不知道。
“云大人下次做这些要命的事之前可否通知一下本王?”
咬着牙一字一句说完,夜霖殇微眯着双眼立在背光处,云司庭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心里忽然开始七上八下。
“是老臣的失误,不过王爷您为何要杀那上官羽菲?”
“本王要杀的人是岑冉!”
岑冉惊慌之下杀了刑部的人,刑部唯一的知情人没了,可偏偏他自己还安然无恙的活着,这怎能让夜霖殇安心?
“上官羽菲不过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杀了她对本王没有一丁点好处,如今,反倒捅了大篓子,云司庭啊云司庭,你让本王说你什么好!”
夜霖殇猛地转身,捏在手里的茶盏顷刻间变成碎片,他此刻心里如翻涌的潮水,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偏偏云司庭很不长眼的凑上来。
“王爷,不如让老臣去一趟宁王府,一来是为了关心一下宁王的伤势,二来可以趁机打探一下当前的情形。”
“云司庭,本王看你真是老糊涂了!你现在去,不是等于告诉对方此事与你有关吗?”夜霖殇忽然暴跳如雷,以至于口不择言,身为皇子,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身边有任何瑕疵的存在,而近来屡次犯晦气,他心里压抑已久的怨气顷刻间暴发出来。
“即刻开始刑部不要有任何动作,云司庭,本王最后一次郑重警告你,下次如有任何动作务必先通知本王!”
夜风打在轿帘上,却冲不散云司庭的满腔愤恨。
他到底是刑部尚书,朝廷元老,夜霖殇非但不尊重他,反倒出言不逊。
身为皇子又如何,他还没当上皇帝呢!
只是生气归生气,这事情总归要解决。
以不变应万变的确是至理名言,只是对上夜冥曦
思忖间,他忽然听到轿外随从一声低喝,“快快!靠边!”
“发生了何事?”
他掀开轿帘向外看去,就看见街道对面一辆马车疾驰而来,玄色带着低调的奢华,在寂静的深夜里凭空增添了一丝诡异的幽冷。
“老爷,是宁王殿下的马车,好像是奔着宫里去了”
“这绝对是阴谋!”夜戎猛地拍了下茶案,连同着茶盏茶壶砰然间碎了一地。
空荡的大殿里,就听见一声巨响,内侍和婢女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深夜被人扰了美梦,本就不悦的他如今听说了事情的原委后更是怒不可遏。
“去查!简直反了他们了!竟敢明目张胆的一而再再而三刺杀皇族!”
他知道夜冥曦是故意此刻前来的,冒着惹恼他的风险只为了出一口气。
夜冥曦的愤怒一面是真的,另一面则是故意做给他看的。
“若非今夜本王陪着菲儿,恐怕”语气忽然变得平静,说话时目光中隐约透出一抹柔情,夜冥曦下一刻的转变让人措手不及,却又适时地缓解了紧张的气氛。
只是这示弱的效果似乎更强烈,一击即中夜戎的心。
“来人!去丞相府接上官二小姐进宫,从明日起,上官羽菲就住在宫里,直到抓住幕后真凶。”
夜冥曦连夜进宫,云司庭一夜未眠。
他到底还是低估了夜冥曦,不为别的,即便是为了争回面子,夜冥曦也会为此闹个天翻地覆。
如今上官羽菲不仅是丞相府的千金,更是宁王府未来的主母。
这明目张胆的行刺简直就是在打宁王的脸。
思及至此,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只为找回些许理智。
于是翌日早朝后他便去了御书房。
有白烟袅袅,茶香四溢,云司庭一进到大殿,夜戎便招呼道,“云大人来的正好,快尝尝,菲丫头带来的云山玉露,说是第一场春雨后采摘的,新鲜的很。”笔趣阁gus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