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头发是谁抓伤的。”阿兵正色问道。 “一个神经病,而且病得很深。”我咬着油条,一想起李圣恩,我就恼怒。 “是谁你说,她下手怎么可以这么狠,天底下哪有这种人,这么阴毒。”阿兵固执的看着我,恨不得扒了那人的皮。 我也想扒了她的皮,她可以当着其他人众目睽睽的抓我头发,而且毫不留情,简直根本就目无中人,甚至在她父亲面前都敢肆意妄为,想必被人恩宠到妄自菲薄,跟嚣张的狮子一样,见到猎物就攻击上去。 “你到底说是谁。”阿兵已经不耐烦了,大叫着。 “我自已可以解决,阿兵,我希望你不要插手。”我郑重的看着她,严肃的拧紧眉头。 “我是你朋友,你被人欺负了我一直被蒙在鼓里,要不是发现你头皮流血,你是不是就一直不肯告诉我,是吗?”阿兵生气的说着,把手机压在桌子下。 “对不起,我不是不想跟你说,我怕你担心我才不说,也怕让你惹麻烦。”我压抑着,很多事情,不想说就是不想让别人多余的担心,到头来,左右为难,所以只能装着心平气和。 “就是打算不想告诉我,你觉得这样我们还是朋友吗?朋友不是永远不会隐瞒彼此的吗?方亏深,你还当我是你朋友吗?你说不说。”阿兵勃然大怒。 “阿兵,不要这样好吗?”我劝解着,心底里已经开始忐忑不安着。 “你总是这样,以前也是,现在也是,我总觉得你一直根本就没有把我当做你真心的朋友,是我自已一直愚昧心甘情愿着。”阿兵难过着,看着我脸上无动于衷,心底里更加不舒服,笑着说:“难道不是吗?陆言在你也是这样,走了你就把我更加不当一回事了,你只在你自已世界里,容不得别人进去,也妄想让关心你的人进去,方亏深,你不发觉得你自私吗?” 说完不容得我解释一句就气愤的跑走了,如一阵风,带有尖刺,可以把你刺伤。 我现在就是木板上的钉子——一动也不动。 一想到罗唛栗昨天无能为力之外,只能动弹不得,冷眼旁观之外,我心里就像被人紧紧的纠紧之外,就是七上八下难受和难安,尽管我现在的表情平静得如水面上的镜子。 回到学校,走进到教室,所有同学已经开始奋战复习期末考试了,该背诵的背诵,该默写的默写,该填题的填题,我走回自已的位置,经过罗唛栗,她茫然失措着看着我,一直躲闪着我的眼睛,很矛盾吧! 一看到她,我更加觉得不应该让阿兵知道,我这样只会害了她,李圣恩不是好惹的人,她不是一般家庭的人,也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好容易对付,所以这件事情只有我自已来应付就行了,我心底里想着。 我知道昨天我醒过来的时候阿兵就想问了,可是于心不忍,她看出来我表情里有难以应付的烦恼在和隐隐的难过。 下课铃响起,我收好全班同学的化学作业,整理好,准备要拿去化学老师办公室,还没有进到办公室,在走廊里看到从老师办公室出来的段偕,他拿着一坨试卷,我跟他以相反方向一左一右,两个人都互相不看对方,这样也好,看不见,心就不烦。 毕竟我吐了他一身,还嘲笑过他,还骂过他,阿兵是这么说的,现在他更加不想看到我吧!我也是不想看见他,更加不想在学校里跟他碰面,最好能不相往来。 结果两个人经过的时候,他突然拉住我,小声的说:“放学后,操场见,不见不散,记得,还有别放我鸽子,我最不喜欢吃的就是鸽子。” 我一脸懵逼,瞪了他一眼,他不在意,松开就走了,我在想,我就偏偏不去,反正你不喜欢吃鸽子,我就好心请你吃鸽子好了。 我闷闷不乐坐在座位上,想着段偕说的话,一脸愁眉不展,圆珠笔来来回回转动着,现在真是让我忧愁。 最后一节课铃声已经响起来了,我坐在教室已经12分钟了,看着数学试卷,只做了一半,后面的大题根本没有心思在做下去了,罗唛栗放学的时候,站起来在我身旁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我愕然,然后笑笑说:“没事,我了解。” 她脸上复杂多变,想说话辩解,但是总是开不了口,于是只能失望的走出教室,一步一步艰难的走着,我看着她,像是看着一个白发苍苍的无可奈何的老人一样。 胡乱背起书包,直接走去操场,这时候操场上人不多,接近期末考试一般很少人来打篮球,我慢慢的走着,脚步从容,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慢慢的呼吸着,呼吸这个冬天里的冰凉和冰冷。 远远就看到了他,他正倚在篮球架下,出神着想着什么事情,安静的看着灰白的天空,俊逸的脸上一点色彩都没有。 “有事吗?”我问着。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他抿紧嘴唇,看起来心情不悦。 “不能。”我直接了断。 “我们不是朋友吗?” “谁跟你是朋友,拉倒吧!”我鄙厌窥着他。 “我说是就是。”段偕不耐烦的喊着。 “哦——嗯。” “什么意思呀!是不是觉得我欠扁呀!” 我不容置疑点了点头。 “那你扁呀!”他凑过来,离得很近。 我都可以感觉到他起起伏伏的从鼻子呼出的气息,这下子整张脸看得更加清晰和心动,乌黑深不见底的眼神,总是炯炯有神着,笑得很孩子气,很那种坏坏的令人看了想抽他一巴掌的冲动,但是我怎么都下不了手呢?万一他被我抽破相了我岂不是闯祸了,我现在怎么有一种怜香惜玉他的想法呢? “是不是我很英俊潇洒呢?”段偕嬉皮笑脸着。 我惊愕的看着他,他干净的脸上有种没出息邪恶的气息,这是不是可以称之为有一半天使一半恶魔的脸呢? “白痴。”我慌忙推开他,他假装被我推的那一下很大力,一直痛苦往后退着,一副生无可恋的臭表情。 “好痛呀!你怎么这么狠呢?”段偕无辜惹人怜的可怜模样。 “瞎扯吧你,胡说八道。”我呆滞得不屑一顾。 “你的头是李圣恩抓的吧!”他正色的说着,远远的站在一边。 “嗯嗯。” “头发上指甲的颜色是她专属的颜色,我昨天一看就已经猜出来了,所以你才把所有气发泄到我这里来,这点我觉得你应该的,毕竟是我引起的祸端。”段偕悄无声息的声音,渐行渐远。 我仔细听着,他说出来的话,到底是真挚诚恳的,还是带有着一点点虚假呢。 “说真的对不起,因为我,你受到伤害,刚开始故意跟你触碰,产生一些假装暧昧,我都是故意让李圣恩知道,甚至她叫人跟踪你,我也在演练跟你关系很好,让她的小跟班去汇报这个八卦,我就是想让她明白我已经有人了,叫她不要纠缠着我不放。”他一句一句专心的说着。 我全神贯注审视着他,他是不是真心实意的,但是看起来不像是假的,现在这个时候也可以诚恳得这么帅气,真是不容易不容易。 “因为我觉得你不简单,应该可以对付了她,毕竟你连古洛可都简简单单收拾得她面无人色,我觉得可以借你手达到我想要的目的,所以才故意接近你,欺负你,甚至之前你那件外套的事情都是事前故意演好的,故意刺激我妹妹卖给二手市场,然后你在买去,但有可能你不买也不一定,其实我已经跟那个老阿姨串通好了,然后我在装得看起来很紧张这件外套,等看见你穿着它的时候,我故意很愤怒抢过去去,虽然我不是愿意害你无辜生了一场大病,这点的的确确是我的错,还有那之后每次主动跟你打招呼,有的时候故意吓吓你,说多了只是想让你能稍微的注意到我,结果你连看都不看我,把我当成尘埃一样,我自已就觉得我在你眼中是那种中看不中用的人一样,你一直把我当成仇人一样对待。” “原来,总觉得有些情节像是安排好了一样。”我想着以前那些场景,怔怔瞟着他。 “别打断我说话好吗?我讨厌别人这样,我正庄严的说着呢?”他皱着眉头,大叫着。 “还庄严呢?应该是卑鄙吧!拿我下手。” “因为我相信你的能力,你是陆言的朋友,所以一开始我才相信你,加上你平时做事的方式,着实让我敬佩。” “说完了吗?”我现在觉得应该嘲笑一下自已才行,我端详着他,说:“所以你一直在查我,想必查我很久了吧!” “是的,我只是了解一些基本情况,结果也没什么,就是一些你自已的光荣小事而已,我就是搞不懂你的一些做法,虽然幼稚,但也没什么不对。”段偕深思着什么,一直看着天空。 “哦。”我侧目看着他。 “李圣恩在查你,但是听说查不到什么,真奇怪,她人脉有那么不可靠吗?搞不懂。” “嗯嗯。”我心里有一个小水滴在高空准备落下来,在高高的的云朵上,没有什么理由,就是太过悲哀,所以想来个一时想不开而已。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故意叫胖丁散发一些乱七八糟的谣言来扰乱他们,然后叫胖丁弄些假消息给他们,甚至连我身边的那个男子也一同被我骗了,说到底,我人也坏不到哪里去,我也没有那么阴险狡诈,虽然背后是有一些小动作,但也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也只是一些多多少少鸡毛蒜皮的小事情,我只不过编得有那么一点夸张,满足心底里自已伟大的女英雄形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