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观的道姑们骑着马,簇拥着一辆马车来到东门。守门的官兵拦住她们。 玄阴师太客气地,“这位小兵哥。我们是紫云观出来化缘的道姑,请行个方便。” 一个把总语气强硬地,“上面有令,过往行人,车辆,一律要接受检查。”他手拿着李刚易和魏雨嫣的画像,打量着道姑们。 “车上是什么?”把总想拉开马车帘子。 玄阴师太拦住他,“小兵哥,车上是我师妹,先朝皇后娘娘。”她拿出刘皇后的印章,递给把总。 把总左看右看,拿不定主意,把印章又还给师太。“师太,能不能请娘娘移步,让属下检查一下马车。不是属下有意冒犯,实在是上命难违,还请师太和娘娘恕罪。” 李云珠手握宝剑,示意其他道姑做好准备。 “好大的胆子!连哀家的马车也要检查吗?难道哀家会私藏朝廷钦犯吗?”玄空打开帘子,走下马车。 把总和士兵赶紧跪在地上。“请娘娘息怒。属下这就派人去请示钦差大人,请娘娘稍侯!” “娘娘有急事要赶回道观。要是耽误了娘娘的大事,你担当的起吗?”玄阴师太威胁道。 “这……” “出什么事?你们怎么都跪在地上?”胡国材带着二十个东厂捕快,快马驶来。 把总如释重负,上前禀报,“胡千户,先帝的正德皇后率紫云观道姑要出城,属下正要请示钦差大人,该如何处置?” “是,胡千户吗?你来的正好。”玄空跳下马车,“哀家要急着赶回道观,还请行个方便。” 胡国材赶紧跪倒在地,“属下胡国材,给娘娘请安!”在天宗一年,胡国材侦破谋杀皇上朱谦的阴谋时,曾到宫里拜见过天宗皇帝和正德皇后。 胡国材手下见千户跪下,也赶忙伏下身。 “平身。胡千户,哀家急着赶路,你赶紧下令他们打开城门!” 胡国材直起身,犹豫一下,打量着玄阴师太和几个道姑。他的目光停留在李云珠的脸上。李云珠低下头。 “狗奴才,你耳朵聋了吗?娘娘的话,你没听到吗?”玄阴师太忍不住怒骂道。 胡国材没说话,径直走到玄空的马车旁,拉开帘子。李云珠挥手给了他一马鞭,“娘娘的马车,也是你能搜的吗?” 胡国材头一歪,一把抓住马鞭鞘,看着马车里躺着一个面容粗犷道姑。 “玄铮昨晚突患急病,生命垂危。哀家要赶着把她送回道观,让玄青师父救治!”玄空冷冷地看着胡国材。 旁边把总有些不解地,“道姑有病,应该马上在洛阳找郎中救命。怎么反而要舍近求远?” “我们道观有观规,有病一律自己治,绝不能让外人动手动脚!”玄阴师太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 忽然,离城门二百米之外,双刀李展和一群官兵打起来了。原来李展看到紫云观的道姑被拦在城门口,怕出意外,就故意挑衅巡逻的士兵,想转移吸引城门口官兵的注意。 果然,随着远处士兵的叫喊,“抓钦犯,抓钦犯!”,城门口的守军分成一部分前去增援。 “开门,让娘娘出城!属下胡国材祝娘娘一路好走!”说完,胡国材上了马,带着手下冲向李展。 三 朱云峰和魏雨嫣离开前刑部尚书刘喜的府邸后,直接赶往八王爷在洛阳的别院。他知道自己和李刚易他们一起越狱,已经彻底改变了自己犯罪的性质。东厂很可能把他列为李刚易的同伙,说不定还会牵连义父。他内心焦急,急于想见到周儒宾打听近况。 魏雨嫣则满肚子的委屈,她不明白为什么师姑李云珠那么讨厌自己,害得她跟着这个猪头在一起。心里不痛快,脚下就生锈。朱云峰走出好远,回头不见了魏雨嫣,只好回头去找,只见魏雨嫣象逛街一样,三步一停。 “满街都是抓你的士兵,你还有闲心看街景?”朱云峰忍不住埋怨道。 “我有没有闲心,关你什么事?我被抓被刮,是我自己的事!要你多操心!”魏雨嫣气不打一处来。 朱云峰本想发作,但想着自己对师太的承诺要保证魏雨嫣的安全,就忍着气,“魏姑娘,现在不是耍性子的时候。等到了王府别院,你想怎么样,随你。我朱云峰绝不多说一句。快走吧。” 魏雨嫣没好气,快步走去。两人来到城南的阳江大街,八王爷的别院就占据了差不多整整半条街。可是,街口被洛阳府的士兵封锁了,一群老百姓兴高采烈地看着官兵在远处的王府大门口进进出出。“ 这年头什么事都有。钦差被杀,王府被查,咱洛阳城自建城以来,也没发生过这么邪门的事!”一白发老者说道。 “谁说不是。自从先帝被害,这怪事就一件接着一件。”有个侠士模样的人冷笑道。 魏雨嫣在人群中看着那个侠士,吃了一惊:“达儿帖!” “谁?你说什么?”朱云峰好像没听明白。 “那个女真使者,达儿帖!”魏雨嫣拨开人群冲向达儿帖。达儿帖也看到魏雨嫣了。他一闪身就不见了。魏雨嫣和朱云峰在人群中寻找着,可是已经不见达儿帖的身影。 “闪开!快闪开!”胡国材带着一群东厂的衙役骑着马,通过哨卡,来到王府别院大门口。 朱云峰忧郁地,“朝廷要对义父动手了,我们得离开这里。” 魏雨嫣也意识到事态严重,“去哪儿呢?洛阳城没有一处是安全的。” 朱云峰也没主意了,在人群中有些恍惚。就在这时,旁边一个老人拉拉他的衣角。朱云峰转头一看,是华叔。华叔示意他们不要说话,跟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