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如意坊的守卫如此谨慎小心,阮江微费了些功夫,成功带着阿兰进入如意坊。
如释重负般,呼出一口气,“呼,可算进来了。”
得先把阿兰的事解决了。
阮江微转头问道:“知道你阿爹在哪吗?”
阿兰摇了摇头,比划着,说是要到一个拿契的人手里赎人,但她不知道那人在哪。
阮江微深思一会,决定先到赌场内部,见机行事。
如意坊内设和她想象中的脏乱差,一点也不一样,也没有烟雾缭绕和刀架在肩膀上的狂徒。
反而,装潢尽显奢华,足有几百平,用雕花屏风隔开几个赌场。
每个赌场赌的方式方法皆不相同,唯一的相同点就是,有着好几张红木赌桌,桌前围满了形形色色的人。
多是些肥头大耳的二世祖和一些衣着普通有强烈赌瘾的赌徒,大厅里人声鼎沸。
每张桌旁都配了四个雄壮的佩刀壮汉,个个都虎视眈眈盯着赌桌,一有人闹事就立刻拿下。
阮江微她们进来见到的地方是大厅,嘈杂是难免的,不过这如意坊上面还有几层,外加地下室。
可能还有一些不对外开放的屋室。
这些地方都是为那些有钱有权的人专门开拓的。
这么大的地方阮江微要找人,在时间还不充裕的情况下简直难如登天。
按李珩昱的性子来讲,他约南阳世子来这,断不可能约在大厅,肯定是定了上层雅间的。
阮江微带着阿兰混在人群里,观察着角落里那个通往上层的楼梯。
那里有多人把守,有几个不怕死的想硬闯,被直接丢出了如意坊,说是要拿到什么东西才能进去。
是什么呢?
正在阮江微思索时,身旁人的一段话传入她耳朵里。
“就你这狗.娘养的孙子,不过才赢了区区五千两,还妄想去二楼赌一把大的,你也配?”
“怎么就不配了,我告诉你,老子今天手气是开光了,等我赢到通行令,绝对能在二楼挣个大官位回来!”
“到时候你可别扒过来,求我施舍你。”
“呵,你也就想想吧,赢通行令的条件如此苛刻,多久没人能赢了,拉倒吧你!”
阮江微准确的抓住,这段对话其中关键词。
上层是普通人能去的,最起码二楼可以,二层风险和利益并存,赌注更大,但是需要通行令,还要从桌主手里赢来。
阮江微面色如常,不动声色观察着赌桌上的动静。
看了两三局之后,也差不多摸清了关于赌场的规则。
如意坊赌场分上中下三等,她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中层,中层的赌徒都是有些家底的,所以多是金钱交易,没那么乱。
而下层就恶劣了,任何你拥有的东西都能拿来做赌注,包括房屋土地、父母妻儿、自己或他人的命,只有想不到,没有不能拿来赌的。
上层和这两层不同,不像是一个赌场,更像是有钱权人士高雅的交易场,用城池交换军队,在外人看来是一场天大的赌注,而在这些人眼里不过是权利置换罢了。
上层宾客皆是钱权两握之人,去上层对于他们来说并不困难。
至于那个桌主手中的通行令,就是上层宾客们想出的一个乐子。
通行令就相当于一个进入权利世界的号牌,底层人疯狂的想得到它,想通过它豪赌一把跻身上层。
殊不知就算赢了,也还是这盘游戏的棋子。
而要拿到桌主手中的通行令,需要在一局之内赢到桌主赌注的十倍金,还必须正正好十倍,多一分,少一两都不行。
阮江微带着阿兰挤到一个赌桌边缘,豪气万丈的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重重拍在桌面,“押三六!”
方才挑的赌桌,还是最简单的押骰子数大小。
她对赌一窍不通,从前也没接触过,没什么把握。
但是,她有钱怕什么!
赌桌周围的人一阵唏嘘,都说阮江微怕不是一个冤大头,玩入门级的押大小,居然拿这么多钱当赌注。
还押的是最大数,要六个骰子都投出六才能赢,从来就没有人这么押过,简直是个疯子。
桌主从未见过这个穿黑袍的人,居然押三六,出手还如此阔绰,怀疑她是来钓鱼的。
试探的问一句,“兄台确定?买定离手,可没后悔一说。”
“当然。”阮江微扬了扬下巴,十分确定,拍拍胸脯保证。
花的不是又不是她的钱,她才不心疼。
听了阮江微的保证,桌主放心了,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准备好好坑这冤大头一把。
站在她身旁的阿兰,扯了扯她的袖子,待阮江微转过身来,对她比划到。
威哥为何赌起来了,不是来找阿爹的吗?
阮江微给阿兰解释好几遍,奈何赌场太吵,阿兰什么也没听到。
她猛地一下凑近阿兰耳畔,温柔的轻声说道:“阿兰别急,等我拿通行令上二楼寻个人,到时候他会帮你解决的。”
说完就转回头,专注的盯着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