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悠悠,尚不及忆“当年”,“现在”就又成为“过去”。
几代人匆匆谢世,几代人又蜂拥登台,人该活得多么累?
魏昭王驾崩,无忌的哥哥魏圉即位则为魏安釐王
安釐王即位第一件事就是如何安置弟弟无忌与辛环。
无忌和辛环刚下山回国,因为还太年轻,无所作为,怎么安置呢?
安釐王与相国魏齐商量,最后决定把信陵地区封给无忌和辛环。
按当时的习俗,无忌和辛环就都被人称为“信陵君”。
一复一日,无忌已渐渐长大,虽还不算太成熟,可也有了一定知名度,因为他办事常常出人意料。
魏都大梁的东大街上,耸立着雄伟高大的信陵府,其规模仅次于王宫。
安釐王疼爱弟弟,只要能让无忌舒服满意,花多少钱也不在乎。
这一天,信陵府前特别热闹。
大门上悬灯挂彩,乐队拼命地击鼓、敲锣、吹喇叭,反复演奏最热烈、极欢快的迎宾曲
高高的台阶两旁,则排列着一辆接一辆的车马。
“车如流水马如龙”只能形容来赴宴的“贵宾”们数量之多,还不能包括那些“步行”的。
因为有不少坐不起车的穷人们也是公子的朋友。
从府门前铺起的红毡,越过门槛,一直进了二门,爬上大堂。
这可是接待最高级贵宾的规格啊!
堂上的主席和“贵宾”席还都空着,据说是公子亲自驾车去迎接客人了,我的妈呀!
这位受到公子招待的,会是个什么样的大人物啊?
这的确是值得成为坐在两旁廊下那些“陪客”们交头接耳、纷纷议论的中心话题:
“大王驾到?”
“他们弟兄天天见面,没有重大原因,大王从不下临,便是来,也不用这么大的排场。”
“连对王都不用的礼格,更不能是相国吧?”
“公子跟相国交情不深,大概不会给他这么大的面子!”
“晋鄙将军?他俩可是忘年交哇!”
“你眼神儿真不济!没看见将军在堂上吗?”
“除了他们,朝中还有谁够得贵宾呢?”
“要不就是国外来的!”
“亏你还在礼宾司混饭吃!哪位大国重要人物来访你不知道?
再说,也用不着公子亲自去接啊!
除非是孟尝君或平原君。”
“净瞎猜!据我所知,这二位都没来!”
“那您说是谁?”
“废话!我要知道还问你?”
有的人是闲聊,有的还真动了脑子。
但无论怎样猜测分析,这位神秘的“贵宾”始终是个解不出的“迷”。
“嗨,别猜了。
能被公子尊为贵客的,肯定是个顶尖级的大人物!”
眼看日将中午,主客还都不见踪影。
“陪客”都知道公子请客一向是饭菜丰盛、美酒管够,还不拘小节,可以放开肚皮装满,所以有的人连早饭都没吃。
等的时间长了,难免肠鸣如雷,咕咕哀叫。
但是,再“不拘小节”也不能在信陵府里瞎跑乱窜。
只得朝着大门,一齐伸长脖子,忍着胃里痉挛的酸痛,望眼欲穿地等待:
“公子啊!你人在哪里?车在何方?”
此时,信陵公子正驾着马车,缓缓的驶在大街上。7问7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