窜到绯世面前的那矮小少年两手抖动着那幅展开的画像,不住地在绯世眼前晃来晃去,一脸得意,滔滔不绝的炫耀着……
面露不满,皱眉走近的黑衣少年低头看了一眼那画像,而后,整个人瞬间呆住……
半晌,从呆愣中醒神的黑衣少年猛地转头瞪向还处在自满状态中的小矮个儿,他咬牙低斥道:“千雾!你!你竟拿这种脏东西给堂主看!你!”
被气得不知该说什么的黑衣少年“扑通”一声跪在那小人儿脚下,握紧双拳,低垂着头,一字一句沉声道:
“请堂主责罚!都是属下办事不力,管教不严,才让此等肮脏之物污了堂主的眼睛,属下甘愿领受任何惩罚!还请堂主勿要动气。”
“哎?队长,你这是为何?还有,你说清楚,我这画怎么就成了脏物了?这人还不是你让我画的吗?”
愣在一旁,一脸懵逼的千雾抬头瞄了一眼绯世愈发难看的脸色,又转头看了看脑袋磕地,不肯起来的千云。
呃……
这空气为何突然变得这么沉重,这么紧张?
……
终于后知后绝的感到了一丝危机的千雾慌忙将那幅巨像卷起,藏在背后,接着,也跟着扑通一声跪下了。
他抬起头,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然而,视线一触到上方那双冷凝的黑眸,又马上垂下了头,两只大眼珠不安的四处乱窜着。
不知过了多久,四肢僵硬的千雾听到头顶上方飘下一个冷清淡漠的声音:“都起来吧,你们不嫌浪费时间,我还嫌看着碍眼,又挡路。”
“记住,做好你们该做的事,若是再把精力花费在这些无用之事上,就不必再回来见我了。”
“是,堂主,千云千雾谨记,决不再犯。”
绯世再也没看地上的二人,抬脚绕过,不紧不慢的向门口走去。
她一脚刚跨出门外,忽然院落里刮起一阵强风,眼前一晃,一个白色的身影便出现在面前。
随之,耳边便传入了一个清风朗月般的声音:“堂主,千风来迟,让堂主久等了。”
绯世一直皱起的眉头缓缓舒展,面上笼罩的黑云也渐渐散去。
她抬眸看了一眼面前斯文儒雅的白衣少年,听着传入耳边的那和风细雨般的声音,唇边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
那白衣少年走近几步,俯身半伏着,垂首低声道:“堂主,都打探清楚了,燕春楼已于今日午时解除封禁,照常开门迎客。”
“果然如堂主所料,那燕春楼背后之人财势极大,是富甲一方的巨贾,此人名为景容海,有一独子名景天辰,据属下调查,此人背景不简单,而且似有官家牵扯其中。”
“属下早间潜进去的时候,正巧看见那富商之子景天辰,右相之子秦云洛,唐家小公子唐义,还有李家大公子李子溪,几人都出现在了燕春楼。”
“这几人都是梵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不知这些世家贵公子们此番齐聚燕春楼,究竟有何图谋?”
“堂主,这些都只是初步调查所得,其中尚有诸多细节不明,是否等属下再去探查周详些再作打算?”
绯世垂眸看了一眼伏于脚下之人,淡淡道:“现在有这些就足够了,你且再去仔细调查清楚那几人的身家背景,记住,谨慎行事,若有不便深入的就速速撤回,不可被人察知。”
“余下之事,我自有安排。”
语闭,绯世便迈步离开。
刚走出几步,毫不意外的,背后便传来几人急促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