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斐然坚定地目光下,柏念慈叹了口气,把自己与龚月骐在走廊上说的话跟他复述了一遍,说到龚月骐明明有问题想问她,最后却没问的时候,她坦言道:“我知道他想问我什么,但我不想告诉他。”
“你不告诉他,他早晚会知道。”苏斐然对她的做法不予置评,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没有人刻意隐瞒,龚月骐早晚会得到消息。
“早知道,早伤心,还不如晚知道,或者干脆永远都不知道。”掐断消息的源头,让消息无法流传出去,龚月骐自然不会知道,柏念慈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苏斐然看出她的想法,看着她为别的男人费心,他心里有点不舒坦。
“你想让他永远都不知道?”明知故问,苏斐然幽深的双眸直直看着她。
“想。”柏念慈诚实的点头。
大手覆盖在她洁白的手背上面,苏斐然轻声许下承诺。“如你所愿。”
只要是她心之所愿,他都会帮她达成,不计任何代价,只想让她高兴,苏斐然忽尔发现自己很有做昏君的潜力。
“你能瞒下龚治琛死亡的消息?”柏念慈诧异的问,她想到的掐断消息源头的办法,就是瞒下龚治琛已经死亡的消息。
她还没有想到用什么方法,如果苏斐然能给予自己帮助的话,再好不过了。
“我能。”苏斐然握住柏念慈的手,顺势将她拉起来站直身体,与自己面对面,深幽的双眸紧锁着她的一双水眸。“念慈,只要是你希望的事,我都会为你完成。”
只要是她希望的事,他都会为她完成,没预料到苏斐然会突然给自己这样的承诺,柏念慈心里说不感动是骗人的。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说这些话。”害她感动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后面这句话柏念慈保留在心底。
“想说,就说了。”苏斐然这话听起来不像甜言蜜语,却胜似甜言蜜语,柏念慈感动的投入他怀里,双手紧紧抱住他精瘦的腰,脸贴在他胸口,听着他强有力且让人安心的心跳声。
苏斐然垂眸看着她依赖的靠在自己胸口,那样的信赖他,依赖他,仿佛他的是她的全部,心底仿佛注入了一股暖流,漂泊的心终于找到了皈依。
两人谁都没再说话,静静地相拥着。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有规律的敲门声响起,打破了房间里难得的宁静,柏念慈仰头看苏斐然,对上他如黑洞般能吞噬人的双眸,瞬间移不开眼睛。
苏斐然没有放开怀里人儿的意思,大手托住她后脑,又将她的脑袋按回自己胸口,说了声进来。
柏念慈先是一愣,随即抬起双手推他胸膛,他将她的头按回胸口时,她以为他不打算理会敲门声,谁知他竟然说了声进来,都让人进来了还抱着她不撒手,他不觉得难为情,她会觉得不好意思。
打开门,看到房间里相拥的一对璧人,管家和文宴都不由的愣怔住,心中一致觉得自己不该这时来打扰。很快两人又发现事情似乎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正犹豫着是关上门当自己没来过,还是走进去时……看到夫人一把推开阁下,然后若无其事的看了他们一眼,转身看着窗户外。
文宴嘴角抽了一下,看向管家,见管家也在看自己,他还在管家眼睛里看到了与自己心里一样的想法,伸手准备关上门时听到总统阁下唤他,只好停下动作,与管家对视一眼,硬着头皮走进去。
“什么事?”苏斐然问道,淡然的神色看不出丝毫窘迫。
文宴趁机展现绅士风度,看向管家,意思是让管家先说,管家迟疑的看向站在窗户边,柏念慈纤细的背影,她不知道这话该不该当着夫人的面说。
苏斐然看懂管家的意思,轻轻点了点头。
“送完龚先生,回来碰到崔永姿小姐,她拜托我给阁下带句话,她想见您一面。”管家直接说明来意。
原来是永姿想见自己,苏斐然直接回了两个字。“没空。”
没空,阁下这是不见的意思了,管家应声说自己知道该怎么回崔永姿小姐了。
柏念慈听到苏斐然说没空,轻轻皱了下柳叶眉,没回头看苏斐然一眼,更加没有发表意见的意思。
苏斐然满意的点头,眸光看向文宴,意思很明显,文宴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说明来意。“苏老夫人答应离开城堡,前提是,她要见苏瑞杰一面才肯离开。”
“答应老夫人的条件,让雷焯陪她去。”苏斐然的语气非常淡,仿佛说的事与他无关。
也确实与他无关,老夫人要见的人是苏瑞杰,又不是他。
“是。”文宴也应了一声,与管家一起走出房间门。
“苏老夫人要离开城堡?”门刚关上,柏念慈就忍不住问苏斐然。“为什么呀?她为什么要离开城堡。”
料到她会问,苏斐然回答说:“因为我给她找到了更舒适的地方养老。”
他给苏老夫人找到了更舒适的地方养老,这话柏念慈一个字也不信,放眼整个国,还有什么地方能比得上犁山城堡更舒适,更适合养老的。若她是真正的柏念慈,定然会对苏斐然的话深信不疑,可她毕竟不是真正的柏念慈,她是柏念慈的身体里住着章念汐的灵魂,她太清楚苏老夫人的个性了。
对于苏老夫人来说,住在犁山城堡里是对她身份的肯定,一旦离开犁山城堡,她失去了身份给她带来的权利,再想把不听话的苏斐然拉下总统之位,扶听话的苏瑞杰坐上总统之位就更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