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来一最了解奈奈,她向来是有贼心没贼胆,只敢过过嘴瘾,这边教着她艳遇,那边看见何帅哥就一点胆子都没了。
那晚季将突兀的英语她听了,但没放在心上。
该怎么放在心上呢?不过是欧美最普通的一句夸赞,翻译成汉语便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
如淡笼月光,美雾迷艳,但从不会有人痴痴傻傻的当真。
季将还是像个孩子一样,葛来一就把他当成弟弟一样照顾着,葛来一想,她妈妈要是给她生了个弟弟,那自己肯定会是个好姐姐。
季将也喜欢跟在葛来一后头,有时候是乖巧地叫她葛医生,有时候是笑嘻嘻的逗她玩,还偶尔叫她“葛至唯”,照例每天晚上缠着她,即使不用再每天换药了。
晚上吃完晚饭四个人还是会上楼顶,有时候季将和何旷聚在一起,聊男人感兴趣的事情,比如什么球队什么球队。
季将在美国是一个画家,还是一个音乐家,但葛来一想,他应该纯粹是那种家里有钱给他烧的,由着他玩,不算纨绔子弟,但花花游乐应该少不了。
就是有时候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总是会让一米六出头的葛来一觉得憨傻,她问奈奈,奈奈说:“有吗?我觉得季将看起来脑瓜挺灵活的啊!”
晚上楼顶乘凉的时候,葛来一闲着无聊,问季将:“你不是来找你哥哥的吗?你不急着找吗?”
季将放松地坐在她旁边,伸直手臂舒展着:“不急啊,我十五年没见我哥了,不急在这一时。”
葛来一看着他放松的姿态,跟着放松:“你知道你哥在哪吗?”
季将动作一顿,沉默半晌后声音低沉:“……不知道。”
奈奈突然插话:“我们来唱歌吧!”
葛来一赶紧捧场:“好,来!”
奈奈大大方方的先唱了起来。
奈奈的嗓音很好,调也不错,她唱的是最近最火的一首歌,越唱越嗨,直接站起来对着坐在凳子上的三个人挥舞起手来:“来让我看到你们的掌声!
你是电你是光
你是唯一的神话
我只爱你
You are my super star”
底下坐在凳子上的人纷纷化作迷弟、迷妹,跟着挥舞起手臂来,季将音乐天赋好像真的挺不错,奈奈唱完第一遍,他就也跟着唱起来,虽然词不太记得,但调居然都跟上了。
一曲终了,奈奈仿佛意犹未尽,将手蜷起来当做话筒往下递,伸到季将面前:“来,季帅哥你也来一个!”
季将被这声“季帅哥”哄得蹭的一下站起,结果没照顾到瘸了的那条腿,身子一歪,眼看就要倒了,葛来一连忙搀住他,手被他握在掌心,牢牢捏着。
葛来一轻轻咳了一声,季将才反应过来,一愣,慢慢将手松开,然后挠着脑袋对葛来一说:“谢谢葛医生。”
葛来一将手偷偷缩回背后,趁着夜色掩住面颊红晕,小声说:“没事,小心点。”
奈奈又看向这边:“季帅哥来啊!”
季将连忙高高举起手:“来喽!”
季将将手蜷成一团,当做话筒放在嘴边,开始唱了起来。
他唱的是The Day You Went Away,一首非常有名的挪威歌曲。
葛来一听过原唱,是很可爱的女声,而季将唱出来,则带着一种慵懒的缱绻感。
“The day you went away
So sad but true
For me there's only you
Been ce the day
The day you went aw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