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星尘茫然片刻后,反应了过来。
那日的茶里,春/药下得太重,痕迹留到了现在都没有完全散去。
当时不二确实没有控制住,事后还抱着他道了好久的歉。
不过那是药物所致,他从未怪过不二,也是因为那次被人下药,他才知道不二对于上的真实欲望如何,平时与他亲昵缠绵,都因怕伤了他而未曾尽兴。
所以他不仅不生气,反而还有些欣慰与内疚。
可现在,他们情爱的痕迹落在了别人眼里,这于晓星尘而言着实难堪了些,他的脸一路红到了脖颈,白玉一样的人,霎时间被笼罩在了一层红纱里,不知该做何回应才好,十分无措。
黑衣人不是不知道不二和晓星尘之间的亲密关系,实际上,两人的初夜他就在门外,虽则当时听着晓星尘的一声声唤心口剜心似的痛,但好歹不二是真心待晓星尘的,他便也觉得无不可。
可现在……居然把晓星尘弄成这样子……
他气得掀开被子就要下床,“他是疯了吗?也不怕你……”
也不怕你受不住,不怕把你弄死?
这样的话亦是羞耻的,黑衣人说得出来,晓星尘却未必听得进去。
于是,他粗重的喘着气,把那话咽回了肚子里,却还是想去找不二算账。
晓星尘赶紧把人扶住,声若蚊蝇:“前辈息怒,我与周助……是你情我愿的……”
“你是不是傻?”黑衣人气得咳嗽起来,“他想怎样就怎样?!”
昨夜不二一直留在他的房间,那痕迹必定不是在昨夜留下的。
晓星尘那般的薄面皮,也必定不会在白日里行那事。
那推断来,起码都是前天夜里的。
这一天一夜都过去了,那痕迹还没消,姓周的把晓星尘当成什么了?
口口声声要护着晓星尘,实际上呢?
妈/的禽兽!黑衣人不禁在心里怒骂着。
怕晓星尘听到了心里难受,那些话黑衣人便没有说出来,只道:“你让开,我去杀了他!”
晓星尘实在不知这位前辈为何要因这种事生如此大的气,劝道:“前辈,你身上还有伤,须得安心休养……”
黑衣人到了这一世一直护着晓星尘,不让当年的自己伤他分毫,现在却被别人当成个面团似的搓来揉去弄成这样,他哪里安心得了?说什么都要去找不二。
晓星尘自然不让,两方就这样,谁也不肯让步。
最后,还是不二推了门进来,“星尘,你怎么……”
他是看晓星尘这么久没回去,怕黑衣人跟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所以才会过来看看的。
谁知一进来,就看到黑衣人和晓星尘之间互相拉扯的模样,脸上的笑意当时就撤了,几个快步过来,把黑衣人一扯,随即把晓星尘护到了自己身后。
黑衣人心里正生气,见不二刚好过来了,抓了床头的铁剑就要去刺不二。
原本他也没想真的杀了不二,只是想捅几下出口气,可就在此时,晓星尘的霜华却突然出鞘,稳稳的把那把铁剑挡住。
霜华锻造精良且有法力,而那把铁剑再普通不过,自然无法与之抗衡,“铿锵”一声便断成了两截,霜华却还横在中间,不肯入鞘。
黑衣人:“……”
他瞪着晓星尘,“你居然让霜华认他为主了?!”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
晓星尘却理所应当道:“我与周助如同一人,霜华认他为主并无不妥,前辈何故如此愤然?”
黑衣人这下更气了,猛地跌回了床上,不停的咳嗽着。
不二没管他,微微侧头对着晓星尘问:“他跟你说了什么?”
晓星尘到现在都不知道黑衣人到底为什么生气,听见不二问自己话,诚实回答:“前辈说,愿意带我们上乱葬岗。”
不二扬眉,“他?”
晓星尘点头。
黑衣人看见不二就来气,看见晓星尘护着不二更来气,吼道:“你们给我滚出去!”
姓周的那个不是人的!
晓星尘那个糊涂又护短的!
到了这一世怎么还这么不聪明?!
气死他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