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远在京城的虞皓,已经接到了线人从平昌和小栾曲发来的报告。
虞皓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过来,那一日他在小栾曲外头见到的、最后赶来的那一支没有旗帜的军队,是慕云深带领的。
“也对。慕世子都与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盈康郡主有婚约了,怎么可能不出手?”虞皓的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亲王世子啊……这可是条大鱼。”
现在的虞皓,对于用兵可谓是心有余悸,上次小栾曲一役因为秦伯昭的设计,再加上京畿的五万军队先是折损了一部分在西戎人的刀下,剩下的被他的举动寒了心,驻扎小栾曲抗旨不回。
虞皓也清楚,经历了不久前那一次的惨败,即使是一直以来都忠于他的御林军统领伍旭弘,也不会让他再次调兵南下去打慕云深的。
而且,吸取了上一次不管不顾的疯狂教训,虞皓明白过来,舆论的作用有时确不可小觑。
“你们不是死活不信饶嘉善造反吗?盈康郡主这个才病好不久的病秧子都一身武艺,能神不知鬼不觉替她两个哥哥上战场,凭什么这种欺君大罪也被你们交口称赞?”虞皓冷笑着,一只手用力地按着书桌的桌面。
“现在有真的证据了,还是你们最崇拜的慕云深慕世子屯私兵的证据。这种虎狼之心,我看你们要怎么替他开脱!”
就在虞皓着手将慕云深屯私兵、擅离职守奔赴小栾曲一事及相关证据散布出去时,平昌刺史府中,慕云深的书房里,也很快收到了京城线人的相关急报。
这一日,已经许久没有作妖——或者说是许久没有出现过的宿介之因为有些事要当面请示,恰来到了书房。
这时候的书房里,慕云深正以三指持茶盏坐着,嘴角含笑,偏头看饶如卿将有段时间没用的宝剑擦拭了一遍,又收回鞘中。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这柄‘星陨’和我的这把‘月晶’是一对儿?都是大荣开国前乱时的古物了。”
慕云深抿了口茶,悠悠道。
当然,他怎么会告诉她,现在他用的这柄月晶剑是他在得知星陨在饶如卿手上之后花了大力气寻来的呢。
饶如卿正要接话,宿介之就急匆匆地从外头走了进来。她想起这人素来和她不对付,干脆就低下头去装隐形人。
只是宿介之刚踏进门槛,身后传口信的线人就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书房,正要开口时,就看见房间里还杵着个面色不虞的宿介之,刚张开的嘴就又合上了。
慕云深转过脸来,看着面前站着的这两个人,把茶盏搁回了桌面,淡淡地道了句:“宿老,还烦请您略在外头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