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皇帝交办的差事,太阳就落山了。
安阳侯回到府中,夫人刘婧依然未归,只有儿子萧琅、与几个侍妾陪着自己用饭。
他一边喝着酒,一边暗自焦虑。
当初宫里平静时,夫人能在娘娘身边、自然风光无限现在风云突变了,与紫寰宫有染却变成了一块“烫手的山芋”。
怎么设法让她回来才好!
侍妾给他斟上酒。
萧洪又望了望儿子。
这小子是个刺儿头,无法无天,除了夫人谁也降不了。
他端起酒喝了一口,然后放回桌上说:“明日陛下祭天,我特意让安将军,派你带三百精挑细选的金甲武士、随扈銮舆,你可要精神着点儿、莫要坏我脸面!”
萧琅呵呵一笑:“父侯放心,那些人就是孩儿选的。丑的、矮的、胖的、瘦的一个不要、全是清一色的美男子,保证皇上看了养眼!”
萧洪脸色一沉:“让你随驾,首要的是陛下的安全,你若弄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万一有事怎么办?”
萧琅过来给父亲满上酒,嬉笑着说:“要不,您再给我的官大一点儿,只管跟在陛下身边耀武扬威,其他的事都交给他们好了!”
“混账东西!”
萧洪勃然大怒,“你没有正经本事,就让你做到为父这个指挥使又有何用?”
萧琅也拂然变色,起身悻悻的说道:“说说而已,何必那么大火气!”说着一甩袖子、竟头也不回的摔门而去!
萧洪权倾朝野,唯独对这个任性的儿子深感无奈!
实在忍气不过、一抬腿蹬翻了桌几!挎上剑,怒气冲冲的出了内堂。
手下的亲军侍卫和幕僚急忙过来伺候。
心腹牙将蔻琦秉手问道:“将军,是否进宫?”
安阳侯平息了下火气说:“刚才看见孽子去哪儿了吗?”
“小将军谁也不理、带人骑马走的,大概返回了禁军大营!”
“找几个人去看看!”
“是!”
“慢着,让别人去、你随我进内卫府!”
“是!”
侍卫们牵过马,萧洪只带着几个亲随、连夜入宫。与儿子生气尚在其次,主要是赵顺的案子、可不能再拖了!
他隐约觉得,此案对皇帝非同一般,极有可能会涉及皇后与太子,所以才有严命不许外泄。
“看来,陛下为了限制皇后权利、这次是要动真格儿了!”萧洪骑在马上,边走边忖度道。
毕竟,内候的势力现在太大了,已经由当初对外候的辅助、变成了“气指颐使”!
而外候即是由皇帝亲掌、萧洪率领的内卫府!
它的主要职责是守卫京城和保卫皇帝,外带着监督群僚。但是现在看来,这项权利基本旁落了!
更要命的是,外候如今连“自己人”也靠不住了府中哪怕有一点风吹草动、紫寰宫比安阳侯知道的还快。这倒不是安阳侯无能,而是他的主要责任在于皇家安危,而皇后却太强势!
萧洪暗暗咬牙,“赵顺案必须速战速决,否则被内候抄了底可就遭了!”
他催马加快了脚步。
安阳侯府远在皇城外的御街以西。因为身份特殊,内卫府的人被允许随时可以出入宫禁!
萧洪在侍卫们的簇拥下,很快来到了内卫府大堂。
众侍卫统领、大小缇骑头目上前参见!
萧洪阴沉着脸一摆手,立刻传令:“众官回避!本侯来问陛下交办之案,任何人不得与闻!”
“嗻!”
众人即刻退下。萧洪只留下蔻琦和带来的那几个人,去暗牢带出赵顺。
赵顺被“密审”了这几天,因为魏皇那一道“不准用刑”的特旨而毫发无损,反倒有些“审”觉疲劳了!“一哄二骗三吓唬”那一套,对他根本无关痛痒!
他被摘去头套、缷去枷镣,照例向上一跪:“奴婢见过指挥使大人!”
萧洪望见他有恃无恐的样子,心里暗气:软的一套无用,看来今晚得给他点厉害瞧瞧了!
随即“啪”的一拍堂木:“来呀,痒刑伺候!”
所谓“痒刑”,可不要以为好玩儿,它其实是一种看似“人道”、其实残忍无比的一道刑罚!就是将人枷在板凳上,脚心抹上蜂蜜,然后牵来两只训练有素的小狗舔舐脚心犯人忍受奇痒,动却不能动,于是口中大笑不止、心里却痛苦万分,直到心力交瘁而死!盗墓auxs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