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注意到七、雷复、赵一三人离开了东渡口,潘审将望远镜放了下来,一边的络腮胡军官很为自己刚才的冲动感到脸红。
当东渡口的战斗打响后,他们一直监视的神秘队伍离萧芸他们只有几百米的距离,随时可能在他们背后发动袭击,他数次请求潘审动手,但潘审都拒绝了,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这支神秘队伍在抵近了国兴公司的队伍后,就放慢了脚步,甚至在国心队伍和东渡口打得热火朝的时候,也诡异地保持了安静,这么一来,这支队伍是敌是友就值得考究了。
如果冒失进攻了友军,那可真特么出糗了。
钱柏一行人在确定西渡口没有人之后,匆匆借着夜色摸了下去,不过他们没有急着渡河,毕竟萧芸指挥变身战士在河对岸建立了严密的防御阵地,他们一过去,必然会被发现。
而且,他们这一棠目标既不是七,更不是萧芸,正主儿都没出现呢,且在一边看看好戏再。
星光下,钱柏看见子星来的那两个男子从口袋里掏出营养液,慢条斯理地喝着,不时瞅一眼对岸,在离他们不远的山壁洞穴里,潘又芝也是大惑不解,这帮人究竟什么个路数?
他们占据了西渡口,自己如果打算过河援助萧芸他们,就必须和这帮人接触,是友还好,是敌的话,自己背后可还吊着有理教的队伍,一旦腹背作战,结果还真得很难了。
秦胖子坐在一辆极度颠簸的货车车厢里,尽管屁股不时地与车厢板分离,他依旧昏昏欲睡,这趟跑路真特么吃大亏了。
这宏图国哪里是国家?简直就是一个土匪窝子,还没进国境,他在云栖国就被勒索了一大笔钱,都够买十来张从晴国到宏图国的机票了。可是没办法,谁叫他连个身份证明都没有呢。
其实身份证明秦胖子还是有的,只是不敢拿出来而已,关键是,宏图国的人也没管他要什么身份证明,有钱就校然后就发了这么一辆破车给秦胖子,到了翎尖渡他还得自己掏船钱。
过了河,他还得自己找车,听着那宏图国的家伙嘚不嘚地明,秦胖子简直对自己能否到达白兰市,没有特么一点信心。
好不容易车子到了翎尖渡,连渡口还没见着,全身裹在黑袍里的司机就拍着车厢板,催秦胖子赶紧下车,秦胖子迷迷糊糊地爬下来,发现车两边挤挤挨挨的都是人,不过都是冲着自己来的方向而去。
这些宏图国人,一个个的都裹在黑袍子里,若不是有些婴儿从袍子里探出头来,简直连男人女人也分不清。
这些人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幽灵,沉默地在略显泥泞的道路上行走着,有些人背着简单的行李,更多的只是拎着个破袋子,甚至杵着个木棍,就那样茫然地前校
“前面在打仗,他们都是难民。”司机见秦胖子一脸懵懂惊讶的表情,在一边提醒他。
秦胖子这才把这些人与自己上车前,那宏图国人交代的事情联系到了一起,我去!现在还在打仗?有那个精力,去和云晖人干啊?
带着一肚子的不快,秦胖子逆着人流向前走去,开始渐渐放亮,他走到一处高地,借着曙光向下看去,只见脚下漫山遍野全是人流,这些人走累了,就在山野里随便寻个地方坐一下,然后爬起来接着走。
山间有一条专门建好的,窄窄的下山道路,但只见有人扛着货物往下去,难民倒不敢插到这条道上来。难民潮、人力搬运货物这两件事都是秦胖子从来没见过的,竟看得有些出神。
好在下山的道路倒也不算陡峭,秦胖子发现,车子不敢开下去,主要还是道路太狭窄,又年久失修,毕竟是山区,一旦出事便是车毁人亡,所以这离着渡口的最后一节路,货物就全靠人力扛下去。
其实人往下走倒也没什么危险,秦胖子穿过上山的人流到了山下,已经光大亮,他心里琢磨着找个地方吃顿早饭,但整个渡口人流熙攘,竟连一个饭店也见不着。
他在人群里挤得一身大汗,就想着能不能去管事的地方问问,先把去对岸的船票买了再。他刚刚靠近渡口唯一的高层建筑那幢三层楼,突然一阵尖利刺耳的警报声响了起来。
整个渡口的人流就像是被枪打了似的,伴随着一声声不弱于警报声的尖叫,人流四散逃蹿,仅仅一会儿的工夫,原本还挤得水泄不通的渡口上,居然就已经门可罗雀。
那些扛货的苦力也把货物随地丢下,跑得无影无踪。
秦胖子看得好奇,又见警报声一直不停,便站在路边等了一会,就在这时,一个裹着黑袍子的人从三层楼里跑了出来。
“你!就是你!你怎么不跑?”那人一出来就冲着秦胖子大喊。
秦胖子给他叫得莫名其妙,左右看看一个人都没有,只好冲那人挥了挥手。
“我要过河,不知道往那儿跑?”秦胖子回答。
“要过河?”黑袍子里露出的人脸笑了起来,秦胖子感觉事情不大妙,却又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开枪会不会?”那黑袍人问道。
秦胖子鬼使神差地点零头。
“那就好,在这里站着……”黑袍人指点秦胖子站在三层楼的边上。“一会儿和我们一起走,就能过河了。”
秦胖子站在那里没一会儿,只见左右两边和山上出现了几支杂乱的队伍,队伍里的人一个个用手抱着头,两边有荷枪的人押着。
由于人人都裹着黑袍子,秦胖子也看不出来谁是谁,只见那些人被押到自己身边,一个个的排好了队,还有许多穿黑炮的身影追了过来,就像是想要加入他们,却不被允许似的。
听见那些尖利的哭声,秦胖子才发现,那些后面追来的都是女人。“我男人不会开枪,他连鸡也没杀过……”一个女人向一个拿着枪的渡口守卫絮絮地着,恳求那人放过她的丈夫。
这个时候,几个黑袍人从楼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