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回了房间,一进门她就去找了阿玉,果不其然,她的身上已经多了一些伤。
宋初看着阿玉脸上的伤,脸沉如水,拉着阿玉就坐在了一边,“这是谁干的?”
阿玉摇摇头,脸上的泪痕还在,“是二小姐身旁的嬷嬷,不过没什么的,都是些小伤,倒是小姐你,老爷没为难你吧?”
宋蔓是咬死了宋初去见的就是陈千楚,她身边的人对着阿玉下手简直是狠毒至极,硬是要逼着阿玉承认。
可是不管他们怎么打,阿玉就是说见的不是陈千楚,要不是赵家的人来打了个岔,今天晚上真不知道阿玉会遭遇些什么,。
“还得感谢一下赵小姐,要不是她让人上门来送份礼,这事还真没这么好解决。”
宋初冷笑了一声,给阿玉拿过来了药,看着她身上的伤,心疼地不行,“在祠堂再关一个月,出来她可得崩溃。”
阿玉眼睛哭的通红,“可是老爷那边?”
“他不傻,知道今天这事情如果闹大了,整个宋家都得完,而且最主要的是,宋蔓已经彻底得罪了赵芸儿,她后面的日子,不会这么好过了。”宋初给阿玉涂药,连爹爹都不称呼了。
就算是原主在,也已经寒心了,把自己的女儿当成一个工具,连一点父女之间的信任和关爱都不愿意给她,这样的爹还算是爹吗?
阿玉看出宋初心里憋着气,忙拦住了她给自己涂药的手,“小姐,我自己涂就好了,明天还要出嫁,奴婢伺候你早点休息吧!”
“没事,他们涂我不放心。”宋初叹了口气,“等明天嫁过去,就是咱们两个相依为命了。”
“奴婢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姐你,就算是不要这条命,也一定要护小姐你周全。”
宋初看着阿玉稚嫩的脸,胸腔里泛起一股酸涩,低声道:“不会到那一步的。”
宋蔓被关了祠堂,那一夜何丹的院子里嘈杂到半夜,宋柏这一次发了大火。
上一次赵家的人来,就已经因为宋蔓干的事惹急了赵芸儿,如今她又给人家赵家传了消息,却让赵芸儿差点当面得罪温言州。
赵芸儿不是听不懂温言州说的话,温言州根本就是把她去南山学堂上的目的直接点了出来,她在温言州面前丢了面子,肯定不会轻易饶过宋蔓。
今晚在那是是在来送贺礼,分明就是来警告宋柏管好宋蔓的,那管家三言两语,句句掐住了宋柏的命门,简直就是在□□裸的告诉他,要是再有下次,他们肯定不会饶过宋家。
这个夜在不平静中过去,喜气逐渐笼罩了整个府邸。
温家娶亲,京城来了不少人,一个青阳县都给热闹了起来。
宋初去家祠里上了香,然后就由侍女和全福夫人折腾着沐浴换衣,梳发理妆。
宋初的嫁衣是早早就准备好的,红色的锦缎上绣着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袖边和衣襟之上还绣着点点梅花,撒花百褶裙上的花绣得栩栩如生,让人怎么看怎么觉得端庄大气。
宋初扶正了自己发髻上的流苏,沉重的金冠让她的脖子有些酸痛,这身嫁衣金冠还真是得花了不少钱。
实在是不明白那些古装剧上的后宫嫔妃们,脑袋上天天顶着这么个大包,一部戏下来,脖子都要废了吧?
从房间出来之后,全福夫人便带着她去了前厅,在那里,温言州已经早早等候着了。
不管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至少在今天这个日子,坐在高位上的两个人,脸上挂着的都是喜气洋洋四个字,尤其是何丹,那样子简直和嫁自己亲生女儿都没区别了。
宋初盖着盖头,看不见外面的情景,但听着宋柏和何丹的声音,还是在心里嗤笑了一声,这演技,可是真棒。
全福夫人扶着宋初上了花轿,在一阵唢呐声中,轿子被缓缓抬起,宋初舒了口气,抬头掀起了盖头的一角。
宋初给车帘掀开了一点点缝,偷偷朝外面看了一眼,然后明显被惊到了,“这,这外面怎么这么多人?”
阿玉听见了宋初的声音,忙着急向车窗处看去,“小姐,你怎么朝外面看了?”
宋初把车帘放下,乖巧的坐了回去,“我这不是有点小好奇嘛!但是在外面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人?”
“奴婢也没想到,不过刚才路过一出人群的时候,听他们说这次温家娶亲,京城来了不少达官贵人,就连那个安王侧妃都派人来了。”
“不是吧!来了这么多人。”宋初捂住了自己的小心脏,明显有些受不了。
她本来以为结婚这种事情就是拜个天堂入洞房,而且在青阳县这种地方,顶多就是一些当地的人家和附近的官宦人家来贺礼,现在再看看,是她低估了温家背后的裙带关系。
心里有了胆怯,下了轿子之后,宋初把礼仪努力做到周全再周全,争取一点差错都不会出,她不想被人说,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儿,上不了台面。
在前厅拜了天地,一群人簇拥着宋初和温言州进了新房。
两人坐在床上,听着全福夫人唱着撒帐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