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27 章(1 / 2)给前夫的植物人爹爹冲喜首页

府中自然是有请安的规矩的若是容璟在,容恒完全可以去容璟房中请安,只是容璟如今昏迷朝夕年纪和容恒差不多大总要避嫌的老夫人招呼完,却见容恒没有任何反应,她疑惑地看向孙子只见一向懂事守礼的孙子竟站在槅扇旁,愣怔在那,不知在想什么。

老夫人不动声色地喝了口茶这会子功夫,容恒才反应过来,他方才听老太太说母亲一时没听明白,等回味过来心头滋味又有些复杂了,按理说他是不喜欢她的可这一幕总叫他难受原本是要娶回家做妻子的人却嫁给自己的父亲,他一时间不知如何面对她。

可他还是反应过来了。

容恒给宋朝夕请了安那两个字却无论如何都叫不出口他拖的时间有点长了连老夫人都看不下去了她不是不知道容恒心里不舒坦可这国公府还轮不到他来做主这全天下也没有老子娶妻要跟儿子交代的世家的礼仪规则容恒该是知道的。

如今他默不作声,这是想给继母下马威?有了这样的猜测,老夫人便生出护短的心思来了。

“恒哥儿,你母亲嫁进来是为了给你父亲冲喜的,是我们国公府的恩人。”

老夫人的提醒叫容恒彻底回过神来,他攥着衣袖,声音干涩:“母亲……”

宋朝夕淡淡地扯着唇角,心中大为痛快!看吧!容恒喊她母亲了,要不是面上还要装作受委屈的样子,她早就想放声大笑了,算计她的人反被她算计,姻缘也被她毁了,容恒应该很恨她吧?可他偏偏奈何不了她,因为她是他的母亲,礼仪孝道把他压的死死的,若她是那种恶毒妇人,给他捏个罪名他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

他绝对不想喊她母亲吧?真无奈啊,不想喊却不得不喊,以后次次见面都得弯腰行礼,都得毕恭毕敬地喊她母亲,都得小心谨慎地对着她这位长辈。

宋朝夕心情愈发好了,总觉得今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哪哪都美得不行。

她抿了抿唇,淡淡地应了一声,受的坦荡自然,好似他天生就该给她行礼一般。

这倒让容恒生出一种错觉,好似宋朝夕做他继母做的很熟练很自然。

这里都是长辈,轮不到他说话,他站到一旁,却不由蹙眉,她还真是适应的快,哪里有一点新嫁娘的样子?长辈说话轮不到他这个晚辈插嘴,他第一次感受到辈分的差别,手不由紧攥,心头很不舒坦。

过后府里其他旁支的人过来,宋朝夕自始至终从容面对,一丝慌乱也无。

宋朝夕其实也够呛的,辈分长就这点不好,家中小辈都要准备见面礼,差了不行会丢侯府脸面,银子流水一样出去,宋朝夕才惊觉,辈分高也就占点嘴上便宜,人家动不动叫你婶婶嫂嫂的,听着舒坦实质上却是亏了呢。

不过今天听到容恒喊自己母亲,她已经爽到了,以后容恒要是敢给她使绊子,她就拿出长辈的威严来,本朝极其看重孝道,他只要想科考入仕,就得拿出精神来好好孝顺她这位母亲,否则不孝的名声传了出去,他也别想入朝为官了。

老夫人把府里的人介绍了一番,便让宋朝夕回去休息,一旁的高氏听得眉心直跳,心中泛酸。

就这样回去了?是不是还忘了什么?

要知道,包括她在内的府中媳妇进门时,老夫人喝完茶后按照习俗,都对新媳妇讲了国公府的家法,因着老国公是将军出身,国公府家法严格,堪比军法,老太太对别的媳妇都一板一眼强调,可这会对着宋朝夕却跟失忆似的,一字不提,老太太是不是太偏心了?

宋朝夕正要走,就被人叫住了,回头一看,竟然是老夫人跟上来了。

她笑道:“母亲。”

老夫人心情很好,温声道:“好孩子,璟哥儿今日如何了?可有好一些?”

宋朝夕实话实说:“昨日我喂了一些药粉给他,瞧着他精神比前几日看到时好了,母亲担心国公爷的话,不如跟我一起去看看。”

老夫人打发了众人,存的就是这样的心思,她是不想走那么远的路了,找了轿子送她们,朝夕便也跟着坐着四人抬的轿子,晃晃悠悠,等到了水廊处,俩人从轿中下来,一路吹风走向湖心小筑。

老夫人昨日忙于亲事,只匆匆来了一次,眼下得空细细端详,这一看愈发惊喜了。

真是奇了!昨天她来时容璟虽然情况不错,却面色苍白,呼吸粗沉,只过了一夜功夫,容璟面色红润,呼吸顺畅,看着比寻常人都健康,打眼一看比昨日好了不少。

老夫人激动道:“好孩子,你给老二把过脉没有?他情况如何?”

宋朝夕笑笑回道:“今早去奉茶前把过了,国公爷脉象平和,明显有了好转,只是这昏迷的病人纵然身体康健,要醒过来也得看病人自己。”

老夫人一听说情况有了好转,心又放下来一些,不免高兴:“他呀,知道自己娶了你肯定想睁开眼看看你长什么样,我真希望这冲喜能有用,希望我明早醒来,就能听到丫鬟来报,说我家璟哥儿已经醒了,可我又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宋朝夕扶着她,温声道:“您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治好国公爷,让国公爷早日醒来的。”

宋朝夕说完,又给容璟把了脉,确定他一切如常便打开自己的药箱,从第二层取出一个针包,捏出一根细长的金毫来,插入容璟的小腿,老夫人看的一愣,“你这是……”

宋朝夕笑笑,又取了根金豪,“人许久不下地走路,刚下床时就跟刚学步的孩童是一样的,行走十分艰难,于病人而言很是折磨,我针灸他的四肢,刺激他的穴位,这对他行走很有帮助,等国公爷醒了,就不用再受一次罪。”

老夫人从前跟过老国公上战场,见过不少伤员,多少懂一些,听宋朝夕说完,愈发觉得这个儿媳妇没选错,其他大夫纵然再负责任,都只是把容璟当病人医治,只想着把容璟治好,却很少想到后续的事,只有宋朝夕想的长远,这是妻子对夫君的态度。

宋朝夕低头时老夫人看着她的侧脸,越看越满意,这二儿媳美貌无双,医术又比太医都厉害,这就罢了,昨日她嫁来时那一抬抬嫁妆叫满京城的人都议论,谁不知道国公府的新儿媳带了一百多抬嫁妆来,旁支的亲眷都说这新娘子命中带财,定然运气很好,指不定冲喜个几日,就能把容璟救回来。

国公府多年经营,家中营生众多,老夫人对儿媳嫁妆多少实则是无所谓的,反正多少都是儿媳自己的,旁人也沾不得光,只是听别人这样议论,心中还是高兴的。

她恨不得现在就把儿子给摇醒了,问问他对这媳妇满不满意,当初她替他相看了那么多,他却从来不松口,次次以军务繁忙为由拒绝续娶,也不知道儿子醒来发现自己多了个媳妇是什么表情。

宋朝夕给容璟针灸完,又叫府中的小厮出府替她采购一些用品。

“国公爷的腿需要按摩,我让人给我买一些刮板来,闲来无事就给国公爷按摩穴位,相信国公爷不日就会醒来。”

老太太走的时候嘴角是翘着的,管嬷嬷走上水廊时才回头看了一眼,笑说:

“老夫人,二夫人她医者仁心,对二少爷照料的也周到,我瞧着二少爷脸色比从前还好呢,说不定您明天就能听到好消息了。”

老太太笑意加深,对宋朝夕的感激愈发深了,于是这边宋朝夕正准备给容璟取针呢,忽而手镯一热,抬眼便看到一阵甘露坠落,啪啪的跟下雨似的,那些灰扑扑的药草瞬间变绿了。

宋朝夕看向溪水边绿油油的仙草田,眯着眼笑了笑,这些仙草每一株都是无价之宝,要是可以出售的话那她可就发大财了,骤然多了这么多可用的药草,也太爽了点,

过了会,她替容璟取了针,容璟还是躺在床上,像睡着了一样,她抿唇捏了片叶子喂给他,又笑道:

“国公爷,今日我好不容易见完你家人,话说国公府的人可真多啊,旁支的就更不用说了,我都分不清谁是谁,差点把我脸都给笑僵了,这敬茶我一个去就算了,三朝回门总不能还让我一个人去吧?你这新郎官当的是不是太轻松了一点?眼一闭大事不懂,眼一睁多了个媳妇,怎么想都觉得你赚大发了!”

她自然是得不到回应的,短时间药草用不完,宋朝夕便把药草摘出来准备兑一些珍珠粉进去,敷面用,虽则她现在皮肤很好,可药草的效用不是永恒的,需要定期维护,她就想着做一些珍珠粉以备不时之需。

宋朝夕穿女装不方便,干脆换了一件窄袖收腰的月白色圆领长袍,这件长袍是姑母替她找人做的,看似寻常,可这长袍中刺绣用的金银线在阳光下会折射出光芒来,原本的暗纹刺绣愈发凸显,更显气质。

冬儿送水进来时,看到宋朝夕的打扮,脸登时红了。

完蛋了,为什么她每次看到大小姐穿男装都忍不住脸红?

明明大小姐穿女装更好看的呀。

一定是她见到的男人太少了,不要大惊小怪,这是正常的!

看!青竹进来时脸也红了,没比她好什么。

毕竟,谁能抵挡得住一把细腰的谦谦佳公子?

“小姐,您这是要做什么?”青竹手里拿着一把钥匙,满脸疑惑。

“我想做点敷面的东西,再试试看能不能做点粉。”

敷面的东西青竹能理解,她多少看出来大小姐会医术,恐怕大小姐在侯府是有意隐瞒的,青竹在侯府时就听说很多大夫会做保养品,有些小姐面上长疮,不能用一般的东西,都是叫大夫调配的,大小姐会做这个不奇怪。

但是会做粉实在太奇怪了。

“四位表少爷给您的陪嫁里有不少胭脂水粉呢,我看过了,都是老字号的东西,不比琉璃阁卖的上等品差呢。”

宋朝夕笑笑,姑父如今贩盐,单单都有大利息,姑母姑父视她若己出,四位哥哥也都疼爱她,给她的东西自然不会差,只是时下的粉都不合她心意,这些粉擦在脸上短期内是白,时间长了却会面色发黄,肌肤变差,她如今是国公夫人,以后少不得要擦粉的,她不希望好不容易养护起来的细嫩肌肤被粉弄差了。

从前经常穿男装没这方面需求,如今有了,就想试试看能不能自己做一些。

反正这湖心小筑没什么人,她想做什么便可以做什么,十分自在。

宋朝夕让青竹替她束发,青竹依她一贯的风格,只用一根长发带束住,这衣服真是低调的华美,衬得宋朝夕的容貌愈发玉润。

说话间,小厮来报:“张太医来了。”

宋朝夕一愣,下意识要去换衣服,过了会才意识到自己正穿着男装呢,便叫青竹和冬儿下去。

张焕来时远远看到宋朝夕坐在槅扇旁的绣墩上捣鼓着什么。